却又只是炙热。
原来热到极处,竟是半点也不疼的。
他的嘴唇轻轻地碰在他的耳边,过了一小会儿嘴唇略微向下移了移,身体直接半倚靠在了他身上,那一会儿究竟有多短,他不记得了,因为他已经没办法去思考时间的长短。
脑海中的魂魄索居处早就渡过了无数个朝夕春秋,于是眼下须臾也就不免天荒地老了起来。
他的眼神落在外面,阳台外一片银铂的霜雪,铺天盖地,好像无尽的森冷寒冬,唯有他身边这人才是现世里唯一的火热初阳。
他又忽然想不起来对方刚才说什么了,只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耳垂和脖颈处,滚烫的,毫无章法的。
让他也变得毫无章法起来。
“言……将军?”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离开附着的身体,魂归天外地喊了一声,连鼻子上似乎都泌出了点点汗珠。
然而对方一直没有声响。
这让他的心脏高高吊着,又重重地跌落,以此往复。
但是很快他就习惯了,因为对方真的没有声响了。
对方的人已经发出了淡淡的鼻息声,全然不知自己刚才激起了几千层浪,也全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兀自入梦去了。
沈之繁:“……”
他的心脏和各种小情绪小想法吧唧一下摔在了烂泥里,完事儿还有什么驴啊牛啊上去踹个几脚。
他站得腿都有些发酸了,脑子昏昏沉沉地涨着,有些脸红地一边拖着言朔的身体,一边尴尬地想要找个地方让他躺下。
言朔已经睡着了。
……竟然睡着了!
男神你在这种时候负责合适吗?
显然非常的不合适啊。
沈之繁气得想哼哼,但是还是没说出话来。
言朔几乎整个身体都倒在了他的身上,一百几十斤重的成年男人虽然说不上把他压垮但是也真的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总不可能把男神的脸朝地地拖回去吧?
沈之繁重重地叹了口气,身心俱疲的那一种。
外面庆祝宴会开的热闹万分,虽然主角不在但是主角根本不重要,他不太好意思往里面求助,旁边倒是有几间休息室,他想了想,决定先把男神拖过去比较好。
在此之前他还非常认真地摇了摇男神的肩膀,然而并没有获得一星半点的回应。
……真的好生气啊。
沈之繁忽然想打人,他瞅着男神的脸看了半天当然也没舍得打下去。
哦,这可是男神哦。
男神哦。
再生气也要忍着,再怎么撩你也得忍着哦。
……可还是好生气啊。
沈之繁拼着心里这股恼火终于还是把言朔拖进了休息室,他开了灯,随便把言朔像个包袱一样地扔在了休息室的沙发里,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还是给他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
完事了他还出去朝劳伦要了点醒酒汤,放在沙发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