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呀,看到衙门后面的牙行了没,哪里专门售卖奴隶、牲畜、铺子等一应俱全,总之你过去就清楚了。”瘦高个的衙役对着唐庆说道。
胖一点的不乐意了,道:“你怎么说话,我陪着庆兄弟走一趟,哪里面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庆兄弟面生要是被骗了怎么办。”
“那就多谢这位小哥了。”唐庆见他们这样上心,心里一乐正愁着没人引路呢。
一路上这个胖点的衙役的嘴就说个没停:“庆小子你也别小哥小哥的叫我,我叫刘世康,跟你家那个二姐夫是一个村的,我家里两个哥哥跟嫂子都在你厂子里干活,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康哥就行。”
感情是二姐她们那个村的呀,唐庆明白了怪不得这个刘世康每次看见他都对他挤眉弄眼的,以前他还老认为他的眼睛有有问题,好好的怎么能老爱眨,这误会可就大了。
“你小子可真行,我媳妇现在天天都给你二姐绣香囊,一个月也能个几百铜钱的,家里日子可是好过多了。”刘世康是个话唠,遇见熟人这嘴就挺不住了。
“我看你这人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就你这为人处事比镇上那几家大户可强多了,我之前还说你这是不上镇上来发展,要是来呀,不到一两年准干过我们镇上那几户。”
唐庆被他夸的有些脸红,只得跟在他身后客气道:“哪里哪里,比不过比不过的。”
他说的镇上大户,无非就是赵、孙、刘、陈这四家,这四家可是在镇上有百来年的底蕴了,唐庆现在这个小虾米怎么比得过他们,刘世康这话可就有些捧杀了。
“我跟你说,你还真别怕,最近孙家的粮食出了问题,资金周转不过来,天天上衙门来求知府办事,知府对这是也是烧脑子得很。你现在上镇上来做买卖没准能把他干下去。”
刘世康说话的时候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围,声音也小了许多。
唐庆来了兴趣,也忍不住八卦道:“孙家到底出了何事,让县老爷都头疼。”
刘世康停了停脚步,把唐庆给拉到一个角落,像个做贼的一样的在周围打量起来。
唐庆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是有大事发生,连周青都觉察不出不对劲来了,皱了皱眉头,扯扯唐庆的衣服示意他别掺和这事。
“康哥,要是不方便,你就别说了。我不听就是了,你放心我回去一个字也不会透漏的。”唐庆也觉得周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种事能不掺和就不要掺和,要是牵扯大了,可不就遭殃了。
刘世康看了看唐庆这识相的模样,怪不得人家能够发大财呢,瞅瞅这见势不对就立马转头的本事,比那些个都想着从他们嘴里套话的人强多了。
自从这孙家天天上门上衙门来了之后,其余三家哪里坐得住,纷纷来衙门打听这孙家到底出了什么事,知府再三嘱咐过他们不准把这事给说出去。
要是走漏了风声,这衙门上上下下都吃不了兜着走,没了职位事小,没了脑袋事大,这天天都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衙门里上上下下都守口如瓶。
但是这事要是再不解决,迟早要被人知道,他们这牙关咬的这么紧,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有问题,早就开始在私下里打听了起来。
再瞒也瞒不了多久了,要是这事再不解决,他们整个衙门的人都要玩完。
这孙世康他也急呀,他好不容易赶上能有这么个差事还没做两年就要掉脑袋了,他不甘心呐,谁都想活命。
有关系的都在找关系调职了,有钱也开始在走后门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能逃脱,唯独像他这样要关系没关系要钱没钱的只能苦哈哈的等了。
命在弦上,由不得他不急呀,直到刚才看到唐庆他这才想到,没准可以求他帮忙,最不济让他那个侯爷朋友帮帮忙,自己就能躲过这一劫了,所以刚才才试探的向唐庆说了一两句。
唐庆见刘世康久久不语知道这事重大彻底死了这八卦之心,只要不牵连到自己,别人家的事他才不关心。
“庆兄弟,实不相瞒,我这是想向你求个救命的。”刘世康沉默了好久才带有一丝哭腔对唐庆说道。
这件事在他心里压了这么久,连家人都不敢告诉他们,就怕他们也跟着担惊受怕起来。
唐庆觉得有些棘手,连刘世康这样的差役都躲不过去的事,自己又能帮他什么。
“难道你与那孙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唐庆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能让一个衙役来向自己求救的。
莫不是他勾结孙家做了什么事,快要被知县知道了,所以特意来向自己求救?
“不不不,我就一普普通通的衙役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是孙家他要拖整个衙门下水。”刘世康说道这里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满脸的悲愤之色,说到‘孙家’这两个字咬牙切齿的。
唐庆震惊了,区区一个孙家就能把衙门拖下水,难道他背后有什么更强大的势力不成。
刘世康顿了顿脚,一只手愤怒的砸在身后的墙上,悲然的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如果这事你有办法固然大吉,如若没法子还请你多帮忙照顾照顾我的一家老小,看在他们都在给做工的份上。”
“你先说与我听听罢,如有解救的法子自然很好,要是牵扯太大我也无能为力呀。”唐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是找铺子的结果遇上这档子事他上谁哪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