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中庭,谁是什么身份很好分辨。衣着整齐佩剑,高谈阔论的少年,大多是随着长辈前来结善缘的正经弟子,这些少年的身后,也会有些衣着简单的,或低头或赔笑的,年纪或许相仿,身份却相差甚远的少年。
林苏瓷透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跟随在刚刚那个少年身后,踩着稳沉脚步而来的人。
林苏瓷眼里印满了那沉闷低头的灰袍少年,托着腮,眨巴着眼看着逐步走近的他。
那跟在人身后的少年,看起来瘦弱而单薄,不过十四五的模样,低着头看不清五官,他身上套着的灰袍空空『荡』『荡』,好似那衣衫的下面,只剩一把骨头般的孱弱。
少年走近了,拱手鞠躬,沉默站直,一声不吭。
林苏瓷眼珠子黏在少年的身上,上下认真打量。
书里说,白晴空这个人,起初还是个单纯的少年,一心只为着报仇而奋力向上攀爬,潜心修炼与寻找仇敌。而等到他有过一些机缘,从开始独立无依的孤儿一路走来,越往后越与单纯没关系。他有着最欺骗人的外表,一肚子黑水,利用起人来毫不手软,偏偏相貌纯碎,最是令人信服的正义模样。靠着无害而醇厚的相貌,黑了不少人。
眼下林苏瓷看来,这会儿的白晴空还处于可怜无助的小苦命的状态,纵使低着头,假装自己的臣服,可他抿着的嘴和攥紧的拳头,无一不是在说明着对旁人对他肆无忌惮打量的抗拒。
“你,去后山一趟。那里有个宠兽,你去把那头灵兽的『毛』薅一些回来,我有用。”
那个在人群中本有礼貌的少年,面对上白晴空,变得趾高气扬。
被他吩咐的白晴空低着头,好像已经习惯这种的对待,拱手答应了下来。
身着灰『色』宽大袍衣的白晴空,像所有杂役弟子一样,面对正式弟子低了一等,被人驱使。
林苏瓷眼看着白晴空已经转身去找路,这才拽了拽钟离骸鸣,再次起身,跟了上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钟离骸鸣抓着林苏瓷的袖子,脸都皱成一团了。可他挡不住林苏瓷的脚步,两个人看似平静,实际上在林苏瓷的角力下,他们已经悄悄跟在了白晴空的身后。
林苏瓷笑眯眯道:“我看他好看,想认识一下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钟离骸鸣有气无力:“……拜托你,别胡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