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水低头为他理了理头发,道:“就是可惜……我不能带你去山里玩了。接任盟主之前,我要闭门思过。”
楚晏没接话,只是朝着人露出一个笑,柳静水被他这一笑弄得心跳都漏了几拍,连忙移开眼去。伸手翻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往上一扫:“这里最近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了……我也不能出去。可得委屈你这只好动的野猫了。”
楚晏闻言便笑道:“什么野猫?我脾气有那么坏吗?”
“嗯……也是,不该是野猫。”柳静水赞同道,“是只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小懒猫。”
那个“猫”字才出口,他手指就在楚晏鼻尖刮了一下,留下一段淡淡的药味。
楚晏也不反驳,笑嘻嘻地挪了挪脑袋,在他身上轻蹭几下:“我想吃樱桃。”
柳静水轻笑,便拈起颗樱桃喂到他嘴里。他便身体力行证实了自己就是只懒猫的事实,接连着要人喂食,除了吐核,动也不动。
只是柳静水手上的伤药味道,总是会钻进他鼻子里。他一闻到就想起方才大成殿中这人被戒尺教训的模样来,不禁道:“这药味可真大……他打你的时候,我都吓着了。”
“洛先生从来没对我生那么大气,我当然也怕。我这是头一次被打……小时候看他们被打几下手心就老实了,我还觉得奇怪,就那么一块木板,打在手心上能有多疼,至于让大家那么怕吗。”柳静水说着极是无奈地望了自己掌心一眼,“结果今日我是领会到了……还真是挺疼的。”
“我也没想到……”楚晏轻轻叹口气,“我看那就是块木板,还松了口气呢。”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书院教习人人都有那么一把戒尺,用来训诫那些犯错的学生,伤了也不会伤太重,只是打的时候疼些。”柳静水不想让他太担忧,便放软了语调,忽地话锋一转,“以前我还常看见子山用戒尺教训人的,以后也可以试试了。”
楚晏想起那些学生一见他就坐得笔直不敢动的样子来:“你根本就用不上吧……谁在你面前不是乖乖的?”
柳静水掐他脸颊:“你啊。”偏生他被楚晏治得服服帖帖,无论楚晏做什么,他都只能依着人去。
楚晏听他语气里竟然还有一种无可奈何,自己还有些得意了。双手一环住他脖颈,一个用力起身便往人脸上一亲。谁知这么一动,他却感到伤口处冒出一下刺痛。
“唔……”楚晏亲完人一口,便靠在了人怀里,皱眉道,“有点疼……该换药了。”
“嗯,我帮你。”柳静水扶他坐起来,便起身去找药。
楚晏便自己褪下了衣物,一圈圈绷带从他肩膀绕至胸下,还隐隐透着些血迹。撞在解忧刀上,割出来的伤口不算深,但也不会浅,哪是一日就能结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