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趁机发财呢!
“自然算了。”叶君书温和道,“舅姆,实话跟你说,我还准备过两天去你家向你借些银子呢,做官都不容易,好不容易考了功名,如果可以,我真想留在家里,享受乡亲们的尊敬供奉。
上京那个地方,出门走一圈,遇到的十个人里八个官职比你大,还有两个是皇亲国戚,天天点头哈腰的不是跪就是跪,长官一个不顺心还得那你撒气,自己再委屈也要受着。我就是没钱打点,不然我就申请回来做个小官,到时天高皇帝远,别提多舒服。”
叶君书说得愁苦,“舅姆,您有多少银子可借我啊?打点费不多,我就缺了两百两。”
“两百两?!”薛升怪叫一声,他家每年最多攒个二两,有时还会用掉,有个十两就不错了,还两百两!他有这个钱早就舒舒服服当地主了!
“您也说了,我家最亲的亲戚就只有舅姆您了,我思来想去,就只能开口问您要这个钱了。舅姆你放心,我绝不会扔你们在乡下,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叶君书诚恳的看向薛升。
薛升的心思活络,他迅速思考这个可能性,只是他家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两百两,难道要跟着去上京受罪不成?
整天朝人点头哈腰的,那不是村尾那个毫无骨气的二癞子差不多,被欺压了也不敢反抗?
相比之下他们在村里多自在啊!自村里人知道他家有了个进士外甥后,听到的恭维就多了,薛升就像是地主夫人那样,被众人围着讨好,那滋味别提多爽,他走路都昂着头。
思及此,薛升顿时挺直腰板,也不谄媚了,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外甥啊,你也知道俺们乡下人家的,哪有这么多银子?这钱是绝对借不出来的,俺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肥硕的身子和脚下的速度截然相反。
薛升来的突然,走得更快,生怕叶君书真找他借钱似的,一下子就没见踪影。
叶君书舒了口气。
廖副尉同情的拍拍叶君书的肩膀,随即招呼弟兄们离开。
叶君书喝了口茶水,不过他心里清楚,舅姆只是一时被他绕住了,等反应过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顿时头疼不已,软不得硬不得。
叶君书虽然不怕,但是世人都同情弱者,如今他家起来了,他若置之不理,旁人只会以为他们飞黄腾达就和穷酸亲戚断绝往来。绝不会提那些年留他们一群幼小自生自灭不闻不问的作为。
最麻烦的万一这事被言官知道了,在这个以孝道为重的时代,绝对会被成为他被攻讦的污点,这是叶君书不乐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