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牛跑得较快,车板摇摇晃晃的,习惯后,倒没什么。
叶君书又问道,“您见到新县令了吗?他人怎么样?”
荣伯点点头,“新县令姓江,待我们还算和气,挺关心农事,为官清廉,隔壁村子村长偷偷给江大人塞银子,反倒被当众训斥了,就是有些古板,不太会说话,性子有些……直?”
叶君书在脑中勾勒新县令的样子,听着似乎还不错?只不知是不是初来乍到装出来的。不过荣伯眼光毒辣,一般不会看错人,既然能得他这般评价,应当是心中有数。
“你也知道,县里衙役死的死,被捉的捉,江大人只带了一个师爷一个随侍,剩下的就是他的夫郎孩子侍从,县衙急需人手,师爷提议让我们推荐些人才补充人手,我为我们村争取了八个名额。”
其他村的看前段日子那些人死得那么惨,担心还会再出这样的事,自然不愿意将自己村里人推出来,所以互相推诿。
荣伯若不是看新来的县令和师爷性子都不坏,也不会要那么多个名额过来。
叶君书自然想到荣伯的打算,心想荣伯为这个村子真是尽心尽力的谋划,更是敬佩不已。
至于到时怎么分配名额,想必荣伯已经心里有底。
荣伯又说了点村里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口,叶君书辞别两人,就直接去祭拜父姆,然后回家见了下明阿姆,才回县城。
这一去临丰县,就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孩子们身边,叶君书不可能带他们去,只能对孩子们嘱咐再嘱咐。
所幸孩子们都已经懂事,连双胞胎都拍着小胸脯保证自己会乖乖的。
叶君书强迫自己放下心中担忧,和先生一起踏上路程。
此次前去参加院考的,加上他和师兄,一共有二十二名,年纪不一,大多在二十岁上下。
叶君书在其中年纪算偏小的,不过他这阵子长得快,修长的身形,宽肩窄腰的一看就比常年只知埋头看书的弱质书生高大健康多了,他也就一张脸看着还有几分稚嫩而已。
由此可见他们县城有多贫穷落后,师资教育有多薄弱,整整一个县城,也就先生这个私塾培养得出童生秀才之流。
先生租了马车,加上家有薄资自带交通工具的,一共有六辆马车,每辆坐个四五个人,还要带上各自行李,还是有些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