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的黑发,触如绸缎。
被身后人轻握住一缕头发,褚景然这个当事人自然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这会儿他除了僵硬着身子,完全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轻握住这缕墨发,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下,墨九君在上寻到皂角熟悉的清香。
不是这个味道。
头脑念头冒出的那刹,不受控制,墨九君敛下了眸,将视线投到怀中人那块,总是散发着蛊惑他的馨香之处。
青丝锦袍下的那截玉颈修长白皙,色泽若玉,似驻足天鹅的引颈,带着说不出的动人。
清冷萦绕于鼻腔,这刻,看着这截玉颈的墨九君喉间,忽的涌出一股无言的渴意。
想咬上去狠狠吮吸,尝尝它味道的冲动。
压下喉间蓦起的渴意,墨九君放下掌中的那缕墨发,略深的眼眸抬起,重新将视线放到前方的同时,心安理得的再次以手臂将人牢牢箍于怀中,在马背上继续前行。
历经大半天的赶路,于暮落漆黑一片中,墨九君终于下达了扎营休息的命令。
先一步跃下马背,墨九君抬手准备将人扶下马,可对方的手刚搭到他手上,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只手凉的厉害。
反射性的墨九君将人的手一把握在了掌中,蓦地抬眼,透过不远处微升起的篝火火光,他看清马背上人此刻的模样。
他的脸色这会儿苍白的厉害,额上沁着层细密的汗渍,微不可查轻拧的眉,昭示着他不舒服的现状,可即便如此,这一路而来,他却未言一字。
就在墨九君打算开口时,他忽的感觉到,掌中那只手被主人强硬的抽了回去,清冷的声线自人唇中吐出。
“多谢皇上好意,臣……自己下马就可。”话毕,褚景然迈着几乎完全麻木的腿,难得有些不顾形象的下了马。
若说方才在马背上更多的感觉是,细密如针扎之邢的疼痛,那么在下马后脚触地面的瞬间,那么原本的针扎之刑就突变成了凌迟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