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此次观中多人受伤了,几个道士便是依照从前的习惯,没有请大夫来医治,仅有动手包扎好了他们身体流血的伤口,用观里的丹药当饭一日三餐往伤员嘴里塞,便不怎么理会了。
不光是其他伤员,就连贾敬也是这般待遇。
没有用到对的方法救治,生命力越来越低,可不得凉凉吗?
贾政望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贾敬,十分的庆幸自己为了不给人瞧见特地坐了马车来,而非骑马来。否则,此时还得叫人回去驾着马车过来,再运送贾敬回去医治。
贾政命令身边的下人道:“抬敬大老爷上马车,即刻回府。”
小厮们忙不迭领命,几人合作将贾敬挪到了车厢内。
待到贾政也跟着上去坐好了,车夫立时驾车归城。
马车费了个把时辰到达了宁国府侧门,贾政指了一个小厮进荣国府通知贾赦、贾琏、王熙凤一干人等贾敬的情况,同时遣人到外头悄悄请了大夫过府诊脉开药。
瞧过了大夫,用过了药。到了第二天晌午,一直昏迷不醒的贾敬醒来了。
贾母年纪大,地动那会子惊着了,躺在了床上几日,至今仍起不来。
她除外,贾敬一苏醒,两府的太太老爷、姑娘哥儿基本上全汇聚到了宁国府贾敬卧室里。
依礼探望过了贾敬,李纨、刑夫人两个打酱油的妇人,在贾政的眼神示意下,带着几个小的出去。
人甫一走远,贾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沉着脸,低声将贾珍和秦可卿闹出的荒唐事,详细诉予贾敬知,顺势请他留下主持家族大局。
贾敬听说了这些天府中发生的诸事,脑海中电闪雷鸣,脸色堪比染缸。盛怒之下,他的身体仿佛筛子一般抖动着,血管膨胀,面目狰狞,牙齿咯咯作响。
留下来的王夫人、王熙凤和尤氏俱被他这番模样吓住了。
维持此般状态好半天,贾敬嘴唇颤了颤,冰固的大脑找回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