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还半趴在案后呢,刚刚撞着凭几,他肩膀都要青了!
那颗死寂的心,突然跃动了起来。奕延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伸手想扶梁峰,却被他一巴掌挥开。
扯了扯被撕破的外袍,梁峰冷哼一声:“联姻是简单方便,但也得看我想不想!权衡利弊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现在你就发疯,若我真娶,又该如何?”
奕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若是主公真的娶妻纳妾,他要怎么办?今日这一场,怕是原形毕露,再也装不出恭顺模样了。
看着那人又是悔恨,又是狂喜,复杂到难以言说的表情,梁峰长叹一声,伸手按在了对方唇上:“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必亲口告诉你。不假任何人之口。”
被咬破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薄削唇瓣。梁峰一直知道奕延是个独占欲极强的家伙,但是又有什么法子?所有发自内心的爱欲,都是排他且独占的,越是炽烈,越是难以自持。他已经任这人拖下了水,哪能说退就退?
未来的事情,梁峰并无十足把握,亦不愿给出空头支票。但是有一点,他能保证,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会给奕延留下可退的余地,而非让不相干的旁人,伤了那片真心。
这仍旧不是承诺。但是奕延的心,却缓缓落定。至少这一刻,主公不曾欺他,不曾负他。他已经求到了想求的东西。而这,甚至比他原先猜想的,还要好上许多。
按在伤口上的手指,带出些痛楚。奕延捉住了那只手,吻了一吻,把染在上面的血迹,轻轻舔净。
这动作其实颇为温柔纯洁,梁峰的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曲起手指,他按在了那红红的舌尖上:“刚才的,还要继续吗?”
刚刚那番举动,虽然让人恼火,但也唤起了心底隐藏的欲望。那些激烈的,狂野的,让人神魂颠倒的东西。就如同窒息游戏,催人上瘾。
看着那微微挑起的眉峰,奕延愣了一瞬,蓝眸中便溢出了光彩。在那指尖上一咬,两手环在了对方腰上,奕延一把抱起怀中人,大步向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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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要推拒天子指婚?”第二日,当听到主公的决定时,段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夜奕延没有劝谏吗?还是他不愿让主公娶妻?!
梁峰斜倚在凭几上,淡淡道:“没错。若是天子真的派来使臣,就说我自觉克妻,不愿再娶。”
张宾听到这话,也皱起了眉峰:“主公如此说,可是谁都不能娶了!”
不愿再娶的意思,可跟拒绝天子指婚是两个意思。主公现年不到三十,难不成再也不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