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思藏在了心底,王衍拱手称是。很快,使臣便携着诏书封赏,离开洛阳,向着并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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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壶口关停了一晚,梁峰就驱车回了潞城。实在是奕延身上伤处太多,急需静养。梁峰也就收起了回晋阳的打算,准备呆在上党处理未了杂务。
对于这决定,段钦显得有些焦虑:“主公还是当早早返回晋阳。并州初定,当安定人心。”
“并州是定了,但是冀州还要打上些时日。我不在晋阳,反而能让孙别驾放手施为。”梁峰没有采纳谏言,淡淡答道。
听他这么说,段钦只得转回公事:“之前奕将军所言不差,当日营啸时,有些虎狼营兵士趁乱脱逃,半数返回赵郡,还有些去了邺城。这次折损,实数当不超过一千一百。可惜尸身军牌都未留下,暂时无法准确清点。”
军牌是梁府一系兵士的身份明证。若是阵亡无法收尸,可收回军牌立衣冠冢。然而这次一路都凶险无比,大部分人的军牌未曾拿回。
梁峰轻叹一声:“等到邺城那些兵士返回,再次点算一遍人数。所有确认阵亡的将士,名讳都要记在军志之上。另外,虎狼营提军号,参战兵将晋升三阶,军田翻倍,遗属全由刺史府赡养。无嗣者可过继子嗣,有嗣者直接入崇文馆进学。”
这封赏,乃是最高待遇。不过这些人,有些比段钦投来的还早,都是嫡系中的嫡系。如此大的损耗,哪能不郑重待之。
段钦点了点头,又道:“还有奕将军。毕竟有官职在身,是否……”
他的话还没说完,梁峰就摆了摆手:“奕延伤势太重,冀州统兵之人换成张和吧。此次还要等天子旨意,说不定州内诸官要有大动。等回了晋阳,再细细安排。”
这是应有之义。若是拿下冀州,就要安排一整套官吏进行接管。这可是个大工程,哪是三两句就能定下的?
不过段钦想说的,并不是这个。犹豫片刻,他终于还是俯首:“下官这便去安排。”
简单处理了一下公务,梁峰也未在前堂多待,直接回了后院。现在崔稷家眷都住进了太守府,空置的院子并不很多,梁峰只占了一个院落。还很不见外的把奕延安置在院中偏厢,就说是为了方便诊病。
这可有些不太合规矩,但是奕延是此次大战当之无愧的首功之臣。梁峰的厚待,也未让人生出什么想法。
没回自己的房间,梁峰直接推开了奕延卧房的门扉。见到榻上那人,他微微一愣,走上前去,伸手捉住了对方的下巴:“你剃须了?自己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