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延弯腰接过那颗人口,随意挂在马上:“收拾一下,与大军汇合。”
这次交战是有些行险,但是若非如此,拥有万骑的匈奴大军势必会逃之夭夭。在防备森严的中军里寻找敌酋,自然没有在乱军中容易。更无法把人追到陷阱中除掉。
唯有这人死了,才能打痛匈奴,让他们长些记性。
“围困高都的敌军如何了?”奕延拨转马头,沉声问道。
“昨天部曲夜袭,业已击溃那支匈奴兵马。”亲兵立刻道。
梁府部曲也没闲着,在刘聪带兵离开之后,便趁夜偷袭,一举打垮了攻城数日的疲兵。
奕延点了点头,又道:“太行陉呢?”
“在碗子城阻住了敌人,杀光之后,又夺回了天井关。”
“善。”奕延不再多问,催马向回赶去。
此刻大战过后的荒原之上,只剩下上党兵马,以及满地的尸体。主帅逃亡后,剩下余部大溃,逃了个干净。至于那些逃不掉的,一个俘虏也没留,尽数杀光。衬得这惨烈景象,有了当年长平之战的味道。
见到奕延纵马返回,拓跋郁律兴冲冲的迎了上来:“奕将军可是斩了匈奴主帅?这人乃是刘元海的儿子啊!实在是厉害!”
他可看到了奕延马上挂着的人头,更是惊叹对方能把计策设的如此之妙。这次失的可是个汉国王子呢,也不知刘渊会不会气到发疯。
奕延淡淡道:“就算来的是刘渊本人,我也会取他性命。”
这话实在嚣张的很,但是放在这羯人将军身上,却不觉得有多狂妄。拓跋郁律嘿嘿一笑,好奇问道:“对了,你们究竟在阵前放了什么?为何能在白日听到雷声?听说梁使君之前也唤出过落雷流星,可跟今日的一样?”
奕延并没有答这个,反问道:“敌人逃了多少?”
“大概八九千吧?骑兵逃的多些,不过重骑都留下了。”拓跋郁律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