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钦却摇了摇头:“未必能捉到王文焕。此事实在太过蹊跷……主公是何时中毒的?”
“酒宴之中。”
“他出了营帐?”
“是!”
“随后你们逃走,王文焕才派人追上?”
“正是如此。”
“不合情理。”段钦断然道。
这事办的太没分寸了。若是想暗害主公,为何能让他安然离开营帐?何不提前包围梁府的营寨,要等他们拔营之后才来追赶?还有为什么是寒食散,而非其他毒物?这一切,都透着诡谲。
还想再问,然而段钦却发现身旁之人的注意,完全不在这上面。只见那羯人青年目光一瞬不瞬,望着床榻,血迹斑斑的双手攥紧成拳,分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若是因自己防备不周,让主公遇害,该是何等的让人心碎。段钦闭上了嘴巴。这种时候,自然还是主公的安危更为重要。
姜达来的飞快,一进门就扑到了榻上,掀开梁峰紧闭的眼帘,又捏开嘴巴验看了舌苔,随后怒道:“寒食散!一剂的分量!有人助他行散吗?”
奕延快步走了上去:“主公走了一里之后就昏了过去,出过汗,我也喂食了温酒。用酒精调成的……”
姜达一把掀开盖在梁峰身上的锦被,立刻皱起了眉头:“他身上怎么有伤?”
只见梁峰肩头和腰侧,都有青黑的印记,似乎被人狠狠掐过一般。
奕延的声音哽了一下:“是我为了阻止主公发狂,失了分寸……”
这些毕竟都是小伤,姜达也不深究,抓起对方的脉搏就诊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紧绷到快要裂开的表情才缓了一缓:“还好!温酒有用,也未曾让燥阳滞留体内……亏得主公戒了寒食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