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渐渐有了主意,梁峰又安抚似的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往前走去。走了几步之后,他的脚步突然一顿,转过身来。只见一直跟在身后的奕延,不知何时落在了后面。
“伯远?”梁峰疑惑开口。
像是凭空被抽了一鞭子,奕延浑身一震,上前一步:“主公,属下今日唐突……”
梁峰这才明白过来,他可能是担心冒犯到了薛家女郎,笑道:“伯远勿忧。今日之事,少不得薛仁在背后弄鬼。他和梁府的白瓷交易,每年高达数百万钱,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翻脸?不过你也别太紧张,见到什么人都当贼防着。有些事情,该让青梅阻挡的,就让她来挡。”
听到这话,奕延头颅垂的更低,闷声道:“属下明白。”
梁峰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劝,带着梁荣登上了马车。
待马车吱吱呀呀启动之后,僵立在道边的奕延,才慢慢抬起头来。当那个女子扑向主公时,他只觉心都快炸了,怒气直冲头顶,才会不管不顾的拦下对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能这么亵渎主公!
可若是来历分明的呢?就如主公所说的继室。
身体大好,年纪又轻,还有如此的风姿身家,有什么能阻止主公,再娶一个佳妇?若是到那时候,他也能如梁荣一样,接受一个新“主母”吗?
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牙关格格作响的声音。
他不愿。直到今日,他才想明白。他是不愿的。
可是他的不愿,又顶什么用处?
马车开始行进,几位梁府护卫看了过来。奕延僵硬的迈开脚步,来到了自己的坐骑前,翻身上马。当在马背上坐定之时,他突然发现,那白色的马鬃上,多出了一片鲜红血迹。
翻过手掌,血水顺着掌心流淌而下。就像他心中那生痛的疮口,红的刺目。
并没有停下来止血,他用那受伤的手掌勒住了缰绳,一夹马腹,紧紧跟上了前面的车驾。
作者有话要说:
梁少:呵呵,投怀送抱,自荐枕席的,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