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安排, 令狐况并没生出什么不忿。如今谁不知晓将军府中坐的是一个傀儡?并未停留, 他直接来到了奋威将军令狐盛的府邸。
“五郎平安归来, 可让老夫松了口气。”令狐盛亲自迎了出来,神情颇有些激动。当初阳邑城陷,他还以为令狐况死在了战乱之中,谁料只是几个月,阳邑城重新被夺来回来,这位子侄也完完整整来到面前。怎能不让人喜出望外!
“叔父!”令狐况眼中含泪,跪倒在地,“都怪我无能,让长辈劳心。如今阳邑已被梁太守夺回,上党也将照顾大军后路!”
“哦?进屋详细说与我听。”令狐盛面上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扯着侄子的衣袖,走进了正堂。
坐定之后,令狐况哪敢怠慢,详详细细把他这几个月听来的,还有这次带来的口信,说给了叔父。老将军一捻长须,沉声道:“梁太守此次夺城,派了亲信担任阳邑县令?”
“正是。此子乃是句容人士,曾在江南抗击过白冰逆党,官至伏波将军。此次攻城,也是他领军,方才一鼓而下。”令狐况解释道。
对于这回答,令狐盛暗自摇了摇头。按道理说,令狐况失了阳邑,该让他领兵夺回才是。现在不但没让他参与攻城,更是连之后守城的职责都交予旁人。这分明是想把阳邑纳入上党辖内,心思颇为难测。
“那阳邑一战,可真有落雷?”令狐盛接着问道。这事情如今也传的沸沸扬扬,实在是日食攻城,又碰上此等异兆,如何能让人不心怀芥蒂?
“确有其事!”令狐况眼中闪出光芒,“那日雷声,数里可闻!绝不是夸大其事。我在阳邑城头,还见到了被雷劈碎的箭垛和屋舍!”
“这雷,也来的太巧。”令狐盛皱了皱眉。一次也罢,如今又是一次。他是不信什么佛子之说,只觉得其中定有蹊跷。否则谁敢只领数千兵马,去攻打被敌军占领的城池?没有必胜之心,何来冒险之举?
想了想,他又问道:“上党兵力如何?”
虽有传闻,但是具体上党是如何退敌的,着实没再捷报中写清。
“吴将军和奕校尉各领两千兵。还有骑兵一千有余,和新练出的三千屯兵。梁府似乎也有兵马,为数不少。”令狐况立刻道。
加加减减,都有上万兵马了。东赢公走时,上党可有如此多兵?这个梁太守,简直深不可测!
不过听到这里,令狐盛也有了打算:“这次梁太守派你来上党,可还有什么安排?”
“府君命我主持粮草事宜,负责大军后路。”令狐况道。
“粮草之事竟然交给你了?”令狐盛不由一惊。这次上党松口,提供粮草,是大多数人都未曾料到的事情。如今并州哪里不缺粮?刚刚跟匈奴硬拼了一仗,又要提供粮草,支应他们攻打离石。是个人都不会太过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