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刘荣笑着摇头,道,“再与我讲讲边郡,云姬方才言有狼?”
云梅点点头,靠在刘荣怀里,继续诉说北地之事。
车厢微微摇晃,车队缓慢前行。
车轮压过被雨水打湿的土路,留下两道长长的辙痕。
雨水成帘,弥漫出白色的水雾。队伍行在雨中,距江陵城越来越远。
刘荣自江陵城出发不久,边郡的急报就送入长安。
获悉军臣单于的大帐出现在战场上,景帝当机立断,发五原、云中、定襄、雁门、西河等郡材官,俱充守边正卒;并征诸郡商贾、赘婿及役夫运粮,沿途不容耽搁,否则以重罪论处。
御史大夫刘舍请自国库调粮,并从长安运甲胄兵器北上,景帝一概准奏。
曹时知晓边郡战事,跳着要随军征讨。好不容易得见景帝,刚刚开口请战,不等发下誓愿,就被景帝撵出了宣室。
垂头丧气地走出未央宫,碰巧遇上奉召前来的郅都。见到这位,曹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勉强打过招呼,不说撒腿就跑也差不了多少。
望着少年仓皇的背影,郅都始终是一张冷脸,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抬腿登上石阶时,脚步却意外有些沉重。
临江王即将入京,纵然不下中尉府,对簿之事却不能略过。身为中尉,郅都责无旁贷。之前审理袁盎被刺一案,他彻底得罪梁王,为窦太后不喜。待临江王的罪名定下,他在中尉府的时日必定不多。
如天子怜惜,或将允他戍边。
对他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天子旨意出长安时,边郡烽火已成燎原之势。
匈奴来势汹汹,云中、定襄和雁门郡都是狼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