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夏景帝可不是没想过请白老先生教导皇子们,可惜这老头儿不愿意,如今倒好说收徒弟就收徒弟,感情之前是不把他当回事。
白老先生感慨道:“人老了才知道,总得有个人能送终呀。”
夏景帝这边没什么好说的了,可转眼想到吏部尚书的官员变动折子,再考量面前的老师傅都快七十了,实在费解,顿时没好气地说:“朕瞧了沈博文的折子,朕之前怎么请都请不动您老人家,这倒好,这次您倒自己出山了。”
白老先生理直气壮,“老朽就这么一个小徒弟,年纪还轻,今后要进官场,总得多为他打算打算。”
“如今可有功名?”
“去岁刚考了秀才,来年正准备乡试,若是顺当的话后年便可参加春闱了,届时还请皇上多多照看。”
这是多么自信才能说出来的大话,等到帝王照看的时候那得是殿试了,秀才好考,举人难中,天下人才济济,进士便如千人过独木,看林曦不及弱冠的年纪……
夏景帝没打算说打击白老先生的话,只得点头答应,“既是白师傅的弟子,也算与朕同门,朕理应照顾。”
白老先生顿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自然是有这自信,“多谢皇上。”
炉中茶水沸腾,冒着丝丝热气,两人饮茶观景。
夏景帝抚着杯沿,沉思。
便听到白老先生道:“老朽在街坊,听市井传言,胡奴有意与大夏联姻,开春便会送公主入京,若是真的这倒是一件极好的事,是皇上圣明所至。”
夏景帝闻言谦逊道:“是有此事,乃是边防将领浴血之功。”
“那便恭喜皇上了,封禅之事老朽本觉有所过为,如今看来是大势所趋,顺应之礼。”
这让夏景帝面上喜色,笑道:“若是他人所说,朕或觉有奉须拍马之嫌,而出自白师傅之言,朕便心下安定了。”
白老先生微微颔首,便听到夏景帝略有踌躇道:“有一事,朕一直举棋不定,还望师傅指点明路。”
“指点说不得,若老朽知晓定是知无不言,皇上但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