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除妖人,是什麽样子?”本来一直都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听着,越前在这时突然开口问道,因爲他似乎看到一个很眼熟的式神在不远处一闪而过,那好像是的场的式神。
“你也能够看到我?”一天之中遇到两个能看得见自己的人类,妖怪惊讶得不自觉提高了嗓音,伸手一把紧紧抓住夏目,哀求道:“我知道,你们人类当中只有妖力很强的才能看得见我们,你们能帮我阻止那个除妖人,救下我的同伴吗?我们幷没有做过伤害人类的事,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怎麽找上我们的!”
依然紧盯着远处,越前突然用力抿了抿唇,转头对夏目道:“我过去看看,夏目你留下。”说完,不等夏目出声,他已飞快的跑了出去,就朝着式神出现的方向。
越跑山路就越崎岖,那式神也不见了踪影,可直觉却指引着他不断前进。就这样不知道跑了多久,越前终于远远看到了妖怪口中除妖人的身影,可一看他的心就开始往下沉。他果然猜得没错,那个人就是的场静司!而在场的不仅仅只有的场一人,还有好几个同样带着式神的人站在一个庞大的法阵里,脚边匍匐着近十只伤痕累累的妖怪。
“住手!你们在干什麽?”提高声音大叫一声,越前冲过去怒视的场,紧蹙着眉道:“你们要抓他们做什麽?”他还想往前冲,可双手已被两个式神一左一右抓紧根本不能移动分毫,除了以目光表示愤怒,他什麽都做不了了。
“这孩子是谁?身上好强大的妖力。”站在的场身边的一名女性除妖人见了越前,好惊讶的挑了挑眉,眼里满满都是垂涎。这样妖力强大的人类,无论是收爲助手还是当成诱饵钓其他妖怪上钩都是非常好用的,或许这样一来,能够脱离的场家的掌控也说不定。
听了女人的话,的场暗红的眸子微微一眯掩住猛然浮起的怒意,淡淡的道:“做好你的事,藤泽。那孩子是我的,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打什麽坏主意。”
被两个式神抓着没法动弹,又见的场至始至终都不看自己一眼,越前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咬牙高声骂道:“的场静司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了那些妖怪!”
“怎麽,首领是认识那孩子的吗?难怪这麽维护他。”斜睨着的场,名叫藤泽的女人意味不明的笑笑,别有深意的道:“首领这麽在意一个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到底有什麽特别呢?只是妖力强大吗?”她不是的场本家的人,只是被的场家联合起来的十一个除妖世家的其中一员,这麽多年一直被的场家使唤,早就有点不爽了,所以说话也无需客气。
不理藤泽的调侃,也不理在远处大骂的越前,的场垂眼念动着咒语,直到把法阵里所有的妖怪都收进封印壶之后才略微疲惫的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吧,今天的收获我会按照你们贡献分配的。”
“家主,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说话的是七濑,她的目光在越前和的场身上来回游移了几次,精明的眼中带着担忧。因爲据她所知,这些日子以来的场是太在乎那个孩子了一点,她不认爲是什麽好事。
“嗯,我一会儿就回去,你们先走吧。”把封印壶交给七濑,等一行人都走远了,的场转身朝越前快步走过去,眉心拧得紧紧的,面色很阴沉。
倔强瞪视着怒意闪烁的暗红眼眸,越前紧咬着牙,恨恨的道:“杀人凶手!”
“那是妖怪,不是人,你似乎忘记到底是自己哪个世界的了,小鬼。”怒极反笑,的场一挥手斥退两个式神,一把紧紧抓着越前的手腕将他拖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拧着细瘦的手臂反扭到身后,的场俯身死盯着他,沉声道:“我告诉过你,见到除妖人要及时躲开,你究竟听进去了多少?知不知道自己就像块面包,多少人等着蚕食,你居然还敢就这麽跑出来!”
“不要你管!再怎麽总比跟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在一起要好!”死命挣扎,即使手臂疼得快要折断了也不肯示弱,越前愤怒的低吼道:“你不是说只对有危害的妖怪出手吗?骗子!”
见白晰的前额因爲疼痛的关系已渗出了冷汗,的场不忍再跟他硬来,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便松了手,紧紧把他抱在怀中,垂头吻上气得泛白的嘴唇。的场吻得很用力,仿佛在气恼越前对自己的评价,又仿佛要惩罚他的不听话,总之当这一吻结束时,越前的嘴唇已微微肿胀,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望着虽然平静了很多,但仍然难掩怒意的猫眼,他低声道:“那些妖怪只是被封印了,等调教好之后还是会被放出来的。成爲除妖人的式神,未必不比他们现在过得好,更无需爲生存担心。”
听了的场的解释,越前嘲弄般的低哼一声,撇开脸道:“被人使唤哪有自由自在来得好,少说得那麽冠冕堂皇的,好像给了多大的恩惠一样。”所以他才不喜欢除妖人,一方面要与妖怪爲敌,一方面又要倚仗他们去爲自己卖命,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不公平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