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画出来的大饼不仅大而且几乎真实得近在眼前，香味扑在鼻翼，似乎触手可得。

渴望鲜血和毁灭的豺狼自然不愿放弃。

“你变了很多。”

会议结束后，全程只问了一句话的卡纳忽然开口。

布鲁斯的看向他，顿了顿，嘴角轻微地勾起，眼睛的弧度也些微的变化。

“确实，以往我从来想不到我会是今天的样子。不过你是指相比什么时候？”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变了很多。”

卡纳没有任何委婉地说，他抬头看了眼布鲁斯，分辨不出对方脸上的笑是真是假，他从来不擅长这个，但也没有去在意这种小事，只是抱着没有鞘的刀摩挲着刀面，冰冷沉默的样子似乎不在意是不是能得到回答。

“在这种地方，总是需要改变的，一成不变也意味着被超越。”

布鲁斯话里被超越的那个显然是指卡纳。

卡纳的心智坚定，追求的只有战斗，他的强大更多是本身的种族优势，而非因为死亡之力的提升，这也意味着他内心的阴暗面没有那样大。

卡纳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了的好友，大概算是好友，在他印象里布鲁斯大概是唯一能够和这个柔软的词挂上边的人。

“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那个英雄。”

卡纳换了个话题，倒不是随意挑个由头，他是真的有些迷惑，他向来喜欢凭感觉走，布鲁斯的喜欢和温柔不像是假的，至少不全是，但魏林在布鲁斯口中又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无关紧要的人物，可以被随意利用和玩弄。

“自然是喜欢的，我在地球时就很喜欢他。”

布鲁斯笑得更真实了些。

他垂着眼睛坐到卡纳身边的位置上。

“只是，我能分得清什么更重要，美人重要，但实力才是根本，如果我一直是地球时那样，对魏林我也只能远远的看着而已。有机会立功让自己更进一步为什么放弃呢？而且这对魏林来说并不是冒险。”

布鲁斯转过头看向卡纳。

“不过，可以保持住不变的人也总是让人羡慕，我只是没有办法而已，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我很高兴在周围都扭曲变形之后还有一个可以参照怀念的原点。”

卡纳怔了怔。

布鲁斯已经起身离开。

卡纳若有所思地坐在原地，又摸了摸怀里的刀。

大抵是他们一族天生就只信任自己吧，他从来不会想把变强的希望寄托在别的存在的上面。布鲁斯的改变让他多少有些失望，但他们到底是不同的，布鲁斯作为普通的地球人，没有强大的体魄和恢复能力，也没有其他奇异的力量，再努力也是脆弱而不堪一击的。

所以卡纳能够理解布鲁斯对力量的渴望，但他不喜欢。

卡纳从来都是一个沉默而果断的人，也足够冷清。

布鲁斯之后就发现卡纳把手里的工作转让给了其他人，自己转而哪里有敌人往哪里跑，明明还是在一个基地里，却再没有和他碰过面。

魏林被布鲁斯牵着手进了飞船，米色的风衣款式不错，穿起来越发衬出肩宽腿长，笔挺的肩背透着融入骨血的正气，却是微微低垂着头，稍微有些长的头发落了下来，发尾末梢有些卷，勾着他脸上白皙细致的皮肤。

纤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柔和了魏林原本有些锋利硬朗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很温驯柔和了许多。

弱化的气质更显出他外貌上本来的漂亮，在身边更加健壮的布鲁斯的对比下，愣是衬除了几分柔弱的感觉。

布鲁斯领着魏林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副手端来一个箱子。

布鲁斯从中拿出一个圆环，拉过魏林的手就扣在了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