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地给克里斯发了一条私信，看到聊天框里的正在输入，却良久才收到回复。

“你不去看他吗？”

“……不去了，我知道他现在过的挺好……这样就行。”

有着狼一般桀骜的眸子的少年已经成熟了许多，身材修长而流畅，他侧头看向狭小的窗外的天空，仿佛总是有些暗淡的云彩，这是属于哥谭的颜色。

克里斯将左手上的手套也摘了下来，染血的手套在空中划过弧度，正好覆在身后仰躺着的尸体死不瞑目的眼睛上，只露出大张着还鲜血淋漓的嘴巴，仿佛依旧在无声地惨叫着。

克里斯走出狭□□仄的囚牢，皮鞋哒哒的声音回响在走道里，两边高壮的西装男恭敬地看着他，知道他不喜欢吵闹，就连别人向他问好都觉得扰人，他们都保持着安静，就连呼吸声都放缓。

出了房间，克里斯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机，迟疑片刻，手指滑动将“大都会的深林”这个群聊删去，他闭了闭眼睛，随后再无异状地上楼。

“你今天心情很好？”

长相粗旷身材魁梧的男人笑着看向克里斯，手中的红酒杯递给他。

“啊，我想找的人有消息了。”克里斯一饮而尽，平静地说。

“哦？那你现在是要退出？”男人笑容未变，挑了挑眉。

空气中一时间仿佛萦绕了危险的因素。

“他大概也看不惯我，而且，既然已经到现在这种程度了，谁又舍得走呢，以后，还要请哥哥你继续指教。”

克里斯平静地抬眼与卡文北极狼一样冷酷残忍的眼睛对视，冷淡地挑唇，端起酒杯与卡文碰杯。

卡文同样一饮而尽，而后揽着克里斯的肩膀站在顶楼的玻璃墙边，俯瞰着哥谭的一切，眼里满是野心。

“你做了你最正确的选择，我们肯定会站在哥谭金字塔的顶端，屹立不倒。”

克里斯敷衍地扯了扯嘴角，黑色的眸子盯着这个城市，其中幽深的光闪了闪。

“我相信……”

昆廷沉默地看着群成员的列表，再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莫里也不想多说，他终究放下了手机，吁了一口气，收拾好心情和伊斯特一同整理要带的东西。

……

“布鲁斯？”魏林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掏出手机给刚才打过来电话的布鲁斯打了回去。

“比我还要会搞事，去纽约几个月，前一段时间才招惹上吸血鬼，这才多久，又直接曝光变种人身份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些许英伦风格的咬字优雅，透着些无奈和轻微的责备意味，响在耳边时让魏林觉得耳朵有一些痒。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我正在赶过去，神盾局的人你能不搭理就不要搭理，也不要让人随便给你检查身体，一切等我过去再说，知道吗？”

布鲁斯语气和缓却认真。

魏林乖乖应是。

“你什么时候到这里？”

布鲁斯听着魏林不自知地透着高兴和期盼的声音，嘴角弧度不自知地柔和了许多，声音也更加温和。

“快了，再一个小时就能到复联大厦了，这次的事估计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我会多在这边呆几天。”

“哥谭的事务没关系吗？”魏林问，当然，他们都知道这是指蝙蝠侠夜巡的事。

“最近工作比较少，我也没以前那么忙，这点时间没关系。”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布鲁斯轻笑两声，最后的声音里也似乎染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