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不是真心话吧。”灶门炭治郎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伤心难过的味道,“明明你很爱你的妹妹,明明你不想怪她……”
灶门炭治郎是家中长男,他带着自己变成鬼的妹妹,当然能够懂得妓夫太郎心中的伤感。
“你们可是一体的兄妹啊。”
带着一点茫然和不舍,妓夫太郎张了张嘴,最后他的身体也化作灰尘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有栖川郁时看着妓夫太郎和堕姬的方向,他也能看出来妓夫太郎最后茫然的空白神情。
其实对他们来说,彼此都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吧。灶门炭治郎神色复杂,他感受到他们的心声,他感受到了他们诉说着想要永远在一起的心声。
有栖川郁时静了半晌,才低声缓缓说道:“……真可怜。”
堕姬和妓夫太郎兄妹是可怜的,但那些被他们杀死的无辜的人同样可怜,他们不应该被原谅恶行。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收回了视线,搜集血液的事情,自然有灶门炭治郎去做,就不用他去费心了。
堕姬和妓夫太郎残留下来的身体也渐渐地化作了灰尘被风吹散,他们最后在这世间连一点影子都没有留下来。
上弦之六的事已成定局,他们确实杀死了上弦之六,且没有一人死亡——这是如同奇迹的事情。
在鬼杀队数百年来的历史中,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无伤斩杀上弦之鬼的战斗。
盯着妓夫太郎变成了灰烬,夜斗才肯放下心来。
他摆了摆手,手中化为长刀型的缘器就化作了有着深红色长发和戴着花札耳饰的青年——那是缘音。
灶门炭治郎偷偷摸摸的采集完血交给茶茶丸之后站起身来,他转过脸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有着深红色长发的青年。
灶门炭治郎最先看到的却不是脸,而是缘音耳旁被风吹起的日轮花花牌耳饰。
缘音所带的这个耳饰和灶门炭治郎耳朵上带的一模一样,可那本应该是这世间独此一份的,那是他们灶门家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代代相传的护身符,而这一代就交到了灶门炭治郎的手上。
按理来说,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份一模一样的耳饰,为什么这个人会有?
“那个……”灶门炭治郎走近了两步,真真正正地看清了那张花牌耳饰的图案,确实与他所带的耳饰一模一样。
灶门炭治郎迟疑着发问:“请问您是?”
缘音听到灶门炭治郎的声音回过头来,他微微点了点头,告知他自己的名讳:“缘音。”
“你可以称我缘音。”
“那……缘音先生,那个耳饰……”灶门炭治郎微微侧过脸,对着缘音用手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耳饰,“我看到缘音先生的耳饰和我的很像,所以想问一问缘音先生,请问……您和我家的前辈之前是不是相互认识?”
“这……”缘音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点迟疑的神色,随后他带着歉意的摇了摇头,“抱歉,我忘记了之前的很多事,可能无法给你答案。”
“啊,没事没事,”灶门炭治郎摆了摆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既然忘记的话也没关系。”
他第一次看到与自己耳饰相同的事物,当然就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但说到底那是人家的私有物,灶门炭治郎并不至于刨根问底。
灶门炭治郎向后退了几步,偶然踩到了废墟之中的木头,那木头动了一动,露出了被压在废墟之中的嘴平伊之助。
灶门炭治郎心下一惊,推开废墟上堆积的木头和石块,废力地将嘴平伊之助整个人拉了出来。
嘴平伊之助因为刚才妓夫太郎临死前最后的反扑而中了血鬼术的毒,他的皮肤因中毒而变得溃烂起来,最后连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极其微弱。
灶门炭治郎神色惊慌,如果是血鬼术造成的话,那么只要天亮就可以解开。
但是……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现在距离天亮还要很早,要是真的等到天亮的话,恐怕嘴平伊之助的尸体都凉了。
灶门炭治郎背着的箱子滚动了几下,灶门弥豆子从箱子中滚了一下之后从中落了出来。她穿着过于宽大的衣服,费劲地从地上站起身,迈着短小的小腿小碎步跑到嘴平伊之助的身边来。
灶门祢豆子伸出长着尖利指甲的双手,将手按在嘴平伊之助的身上。下一瞬间,嘴平伊之助的身上冒出了火红色的火焰,火焰将嘴平伊之助整个人包裹进去,却并没有伤害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