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勋余光瞄见了蓝忘机的神色,忽然忆起蓝忘机今早和魏无羡在观猎台的时候,还打了一架,心下了然,宛如拉人与之一起唾骂地道:“含光君,你竟是能容忍这人与你同行?”
蓝忘机心下一沉,心道恶诅竟然出现了回忆的变动,怎会突然点到他。
魏无羡被他提起了同行,思及方才被强迫的吻,就宛如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忽然冷笑了起来,“什么同行?谁跟他同行?!我可不敢跟谨遵蓝家规训,事事无错的含光君同行。”
他顿了顿,似是讽刺地拖长了音道:“若是玷污了含光君……那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话间无非就是在提醒他眼中的“蓝忘机”之前对他做了多恶心的事情。
蓝忘机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心知魏无羡火气根本还没下去,定是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金子勋以为魏无羡是自嘲,“魏无羡,你倒是也知你自己与含光君一起,会玷污了他。”
魏无羡一被提起这事,话题被引得透透的,憋得一肚子火霎时喷涌而出,怒声道:“闭嘴!”
明明被亲的是他,可他却一句话都不能辩解。人人都以为他身旁的人才是高高在上毫无错漏的模样,却只有他发烫的唇瓣仿佛还能忆起自己方才被这人没头没脑地亲了一顿的事。
只有他才知道,自己身旁的人,不是那个一年前对自己百般爱护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信他。
长久的委屈如同倾泻一般涌上心头,惹得他攥紧了拳头,咬牙怒目而视身旁的蓝忘机。
金子勋被无视,心下不爽,道:“云梦江氏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魏无羡忍着心口翻涌的火气,闻言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道:“家教?”
魏无羡顿了顿,缓慢地又道:“邪魔歪道?”
蓝忘机:“魏婴。”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配剑吗?告诉你们也无妨。”魏无羡忽得笑了一下,眸光冷冷地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因为——”
所有人看着魏无羡轻轻地“唔”了一声停住了话。
下一瞬他暴躁地转头看向了身侧的蓝忘机。
蓝忘机在心里低低地叹了口气,施了禁言术的指尖收入了袖中,踏前一步,站在了他的身前。
“是否佩剑,魏婴自有其因。”
魏无羡一愣,攥紧的拳头无意识地松了下来。禁言术悄悄地被解开了。
金子勋虽是火气也上头,但碍于蓝忘机的身份,也不敢贸然斥他,只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含光君竟然为他说话,就不知‘自有其因’是何原因。”
蓝忘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无可奉告。”
金子勋:“你——”
身旁的人忽得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算了子勋,含光君既然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
现场敢惹蓝忘机的,确实没有几个,即使心里再不服,也还是得劝着。
再加上蓝忘机本身就嫉恶如仇光风霁月的性子,让人不禁信了八成。
……许是魏无羡真的有什么比较正当的原因。
金子勋见身侧的人都不助他,反而是劝他罢休,被捧惯了的性子也是有些不服,嘀咕道:“竟然如此护着一个家仆之子……”
声音虽是不大,但全场的人都是功力不差的修仙人士,都能完整地听清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