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酣睡中突然被搅了美梦,差点一拳对着眼前挥过去,等认出江澄来时,拳头已经怼到这人鼻尖上了,堪堪收回了拳头,这才没好气地道:“江澄你干什么!怎么跑我这来发疯!”

江澄都被气笑了,“我干什么?你怎么不说说你干了什么好事?”

魏无羡把自己从他手里‘救’出来,整了整有些乱的衣襟,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好事?我不就是在屋子里睡个大觉?”

江澄怒道:“方才那一群人都将‘无上邪尊夷陵老祖’的长旗扛到莲花坞大门口了,你还在睡大觉?不找你找谁!”

魏无羡打了个哈气,坐到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灌了一口,道:“哦?旗都扛过来了,那孝敬我老人家的贡品呢?”

江澄‘呸’了一声,“贡品没有,祭品你要不要?”

确定江澄是真的背气得不轻,魏无羡尬笑了两声,把人拉过来坐下了,倒了杯茶递过去,“我这不刚睡醒么,开个玩笑哈,师妹消消气,消消气~”见江澄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这才问道:“那现在那些人呢?活着呢没?还在门口?”

江澄哼道:“众目睽睽之下,我能拿那些杂碎如何?扣下几个闹得厉害的,其余都驱散了。”

魏无羡道:“奇了怪了,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扣下的那几个人审问了没有?”

江澄瞪他,“审没审有什么区别,人家是仰慕‘夷陵老祖’威名而来,希望成为名下弟子大杀四方的,那群人里又没有一个熟面孔,能问出些什么!”

“我可是在莲花坞里闭门不出,既没有去夜猎大出风头,也没有将温宁的消息泄露出去,哪来的威名?被姑苏蓝氏下聘的‘威名’么?”翻了个白眼,魏无羡又道:“如此手笔,怎么像是听信了外面那些流言、以此来激怒你,或者离间我们的?那些人是突然出现的?就没什么其他线索?”

江澄明白他指的什么意思,显然也是被膈应到了,颇为不忿地道:“在云梦来往的修士不算少,最近更是云龙混杂得很,谁知还能人这么钻了空子!驱散的那些人我都派人跟了上去,不久便能有回复;扣下的这几人都不是修为微末之辈,若真有幕后指使,干耗着也要将人耗得露出马脚来。”

魏无羡又道:“有没有可能是金家那边?说起来,金鳞台情况怎样了?”

江澄的确是知道金鳞台近况的,听他这么问,面上竟露出有些痛快的表情来,“金鳞台早就内斗得乌烟瘴气了,金光善也已经卧床不起,便是借胆,也是没本事再来插手我云梦之事的。”

不等魏无羡接着发问,便道:“据昨日传来的消息说,因为那剩下的几个督工接连丧命,金子勋又突然变得神志不清,他也便疑神疑鬼地觉得自己中了咒,为自己寻找最好的秘咒师和医师依旧一无所知、束手无策,结果疯了一样要求强行解咒,就这么将自己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现在已经被金夫人控制于鼓掌之上了。这么看来,你那个什么咒的,还是挺有用。”

虽说并不完善,但自己下的咒自己知道,应当是没有这样的效果的。不过,虽不是咒术之功,但大约是自己派去的那三个鬼修之劳了,算起来这茬还是在自己头上的。其中细节自不必特意对江澄提起,魏无羡倒是由此想到,那些突然出现的欲投身鬼道之人的拙劣之举该向什么地方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