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骨扬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喝彩之声。金光善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听他讲话。等到叫好声渐渐平息,他又高声道:“今夜,被挫骨扬灰的,是温党余孽中的两名为首者。而明日!就会是剩下的所有温狗,还有——夷陵老祖,魏婴!”忽然,一声低笑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陈词。这声低笑响起得太不是时候,突兀又刺耳,众人立即刷刷地朝声音传来之处望去。
炎阳烈焰殿是一座宏伟的大殿,共有十二条屋脊…方才那声低笑,就是从那边发出来的!那只多出来的脊兽微微一动,下一刻,一只靴子和一片黑色衣角便从屋檐上垂了下来,轻轻晃荡。】
死人是没有心跳的,可温宁却仿佛突然感觉到了胸腔中一次剧烈的跳动,纷纷扬扬撒于凄冷的夜风之中的,那是他的姐姐的骨灰!
温情抱着阿苑目不斜视,只一指头戳了过去,顶着个死人脑袋还那么多愁善感的,还真是能耐了。没想到她的骨灰还能派上这样的场面,可真是物尽其用,不愧是脑子灵活的‘正道修士’么。
江澄冷哼道:“金光善金大宗主如此大出风头的场合,江某人竟是在此地才得‘见’,连射日之征里,都是从没见过如此‘高大光辉’的身影吧。”这是仗着‘魏无羡’已经将黑锅背得万无一失了,便有恃无恐地出来装模作样?
金子轩:……我能不能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蓝启仁只知兰陵金氏这代宗主性情圆滑,深谙‘中庸’之道,惯会明哲保身,连射日之征初时也是抱着两不得罪的想法敷衍了事,谁知此人战事既了之后还能换了一副面孔?如此野心勃勃,为一己之私便能瞒天过海、横行阴诡之事,视人命如草芥,他耻于曾和此等人共事!
……
薛洋听得无聊,掀起眼皮对金光瑶道:“哎小矮子,一个端酒送盒的侍从而已,你看看‘你’,做得多起劲儿啊。”
金光瑶额头一跳,笑着道:“成美这是遗憾没能参加?也许你也在那些方阵之中呢。”
薛洋:“……”
【所有人的手都压到了剑柄上,江澄的瞳孔一缩,手背青筋突起。金光善惊恨交加,“魏婴!你胆敢出现在此!”那人开口说话,果然是魏无羡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奇怪:“我为什么不敢出现在此?你们这些人加起来,有三千么?别忘了当年在射日之征里,别说三千,五千人我也单挑过。而且我出现在这里,岂不正合你们的意?省得劳你们明天还要特地找上门去把我挫骨扬灰。”清河聂氏也有数名门生丧生于发狂的温宁之手,聂明玦冷冷地道:“竖子嚣张。”
魏无羡道“我岂非一直如此嚣张?金宗主,自己打自己的脸,痛快么?说只要温氏姐弟去金麟台给你们请罪这件事便揭过的是谁?刚才口口声声说明天要把我和其他温党余孽挫骨扬灰的又是谁?”金光善道“一码归一码!穷奇道截杀你屠杀我兰陵金氏子弟一百余人,这是一码。你纵温宁金麟台行凶,这又是另…”
魏无羡道:“那么敢问金宗主,穷奇道截杀,截的是谁?杀的又是谁?主谋者是谁?中计者又是谁?归根结底,先来招惹我的,究竟是谁?!”
那些站在方阵之中的门生们…道“即便是金子勋先设计截杀你,你也断不应该下这么大狠手,杀伤那么多条人命!”…魏无羡替他分析道“他要杀我可以不用顾忌下死手,我死了算我倒霉。我自保就必须要顾忌不能伤这个不能伤那个不能掉他一根头发了?总而言之就是你们围攻我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对不对?”
姚宗主扬声道:“反击?那一百多人和金麟台上的三十多人是无辜的,你反击为何要连累他们!”魏无羡道:“那乱葬岗上的五十多名温家修士也是无辜的啊,你们又为何要连累他们?”…“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对金子勋下那种卑鄙阴损的恶咒在先!”魏无羡道:“请问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恶咒是我下的?”
发问那人哑口无言“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