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越读,语气中压抑的怒气就越多;金子轩每听一句,心中的羞愧就更加一分。
待到这段读完,即使此事已经过许久,可只要记起师姐痛哭的样子,魏无羡仍然火冒三丈,可碍于师姐,此刻也只能狠狠瞪着金子轩。
江澄也是怒气如火、脸黑如墨,可阿姐偏偏喜欢怎么办。
金子轩发誓,他从小到大,从不曾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后悔懊恼,恨不得动手揍一顿当时那个心怀恶意揣测、口出恶言的自己一顿,连向来高傲的眉目都隐隐低了下去。
聂怀桑那双会拐弯的眼睛直接绕过了金子轩,和他身后的江厌离道:“江姐姐,你真的不打算换个未婚夫吗?便是除了我大哥,曦臣哥哥也是顶顶的好,相貌家世性情都无可挑剔不说,重要的是,根本不会有冤枉人、弄哭姑娘家的可能。”
聂明玦:曦臣这么好,让他当你大哥怎么样?
蓝曦臣:怀桑繆赞,可否勿在此刻如此?
金子轩一听这还了得,猛地一抬头,见魏无羡居然还颔首赞同,瞬间炸了。皱着眉头狠睨一眼聂怀桑,便急急地转向江厌离道:“阿离,是……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江厌离竟是被这几人逗得有点想笑,待金子轩又一次略带焦急的歉语入耳,都差点忍不住了。“子轩,你不是已经道过歉了么,而且,聂二公子不过玩笑罢了。”
魏无羡哼道:“谁跟他开玩笑了。”他的师姐值得世上最好的人,若非那么早便痴心错付,这姓金的绝对哪凉快哪呆着去。
江厌离对聂怀桑巧然一笑,落落大方地道:“聂二公子既与阿羡阿澄平辈而交,又称一句‘江姐姐’,我便厚颜唤声‘怀桑’了。怀桑,此等玩笑,若被日后两位宗主夫人知晓,江姐姐岂非要无地自容了?”
聂怀桑也察觉所言不妥,便只是妄自论及女儿家婚嫁也是失礼得很了,忙道:“江姐姐随便称呼便可,只是闻及子轩兄行事有违之处,玩笑一番气他一气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江厌离又是一笑表示谢意,回头来便主动握了金子轩的手。
金子轩明白是自己关心则乱了,只是脑海里印记的,阿离当时哭泣的样子,委屈又无助,还都是因为自己,怎会不怕呢?
“阿离,当年只因长辈擅定和别人三言两语就反感你我婚约,是我不对,我……“吞吐半晌,金子轩还是只道:”阿离,你且看我往后,如有一丝半点相负于你之处,定然任凭处置。”
江厌离面带微红,温婉的笑容像是冬日的暖阳一般美好,摇了摇头,“自是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