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静静地道:“魏婴,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魏无羡道:“哦……”…憋了一阵,他还是道:“其实我不是想烦你…你冷不冷。衣服烤干了,中衣给你外衣我留着。”…自己披了外袍,默默滚出去了】
这种对于蓝忘机来说,过于隐秘的私事,除了蓝家人之外,众人都听得很尴尬。
聂怀桑读得更是窘迫,尤其是读到看到男人的眼泪,比不小心看到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在洗澡还可怕什么的,这种奇葩是说法,让他在窘迫之余更有一种忸怩之感油然而生。再想想自己之前抱着袖子痛哭流涕的样子,老天,更加有种其实当时自己没穿衣服的羞耻错觉了啊肿么办?(? ???ω??? ?)?
魏无羡听着这段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读出来了,颇有些难以为情,还有些为了蓝湛难受,讪笑着道:“蓝湛,那时候你那么认真地说讨厌我,从此以后我便对这样的认知深信不疑了呢。”
蓝忘机拥紧了他,哑着嗓音道:“对不起。”
“不是故意说你讨厌的,”顿了下,才接着道:“我很庆幸,有你在!”
都是修仙之人,耳聪目明,这两人没用避音符,也没有特意小声说话,自然都是被听到了。
蓝启仁重重叹了口气,抬头看去,再见两人抱做一团的样子,也是带不起丁点气愤之意了。若是兄长还在世,他会应允的吗?缓缓摇头,空想这些作甚。
蓝曦臣还保持着笑容,等了片刻,似是把心头的哀伤和酸楚压了下去,才道:“忘机,苦了你了。”
蓝忘机垂眸,“没有。”那时候,谁都不比谁好过。都过去了,或许,他的父亲,已经见到母亲了吧。
蓝家的人,即便是悲痛,也是内敛的,不露丝毫,而后,化为坚持,继承清风朗月之风骨,立于世间。
【…等蓝忘机恢复了平静,他这才若无其事地回去…他们把岸上散落的羽箭、长弓、铁烙都捡了起来,羽箭过百支,长弓三十余把,铁烙十几只……蓝忘机将所有的弓弦都从弓上拆了下来,结成了一根长弦。他两手将此弦绷紧,随即一甩,前方三丈之处的一块岩石被击得粉碎…魏无羡道:“弦杀术?”
蓝忘机道:“从内部攻破。”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全力一搏。
魏无羡道:“我也同意,内部攻破。但是你们家的弦杀术龟壳内部束手束脚,不利发挥,再加上你腿伤未愈,施展起来怕是要打折扣吧?……听我的吧。”
…魏无羡背着一捆羽箭和铁烙,潜到了屠戮玄武的头洞前方…翻入了龟壳内部,魏无羡双足落“地”…铺天盖地的一阵恶臭,逼得他险些骂出声来…魏无羡就站在这些由残肢断体积成的尸泥里。继续往前走…果然,头部和颈部是鳞甲,越往下皮肤越薄,越脆弱。这时,尸泥已蔓到了魏无羡腰部…他握住铁烙的长杆用力往外拔,烙铁的前端从尸堆里带出了一样东西,发出“当”的轻微一响…他伸出手去,…握住它的一刹那猛地抽回手,心道:“什么东西,好强的怨念!”
…屠戮玄武龇起了黑黄交错的獠牙,张口咆哮起来…趁妖兽合不拢嘴,魏无羡将一捆羽箭用力扎入了它最薄弱的那片皮肤里…魏无羡的身体已经被吸入了屠戮玄武的口腔之中,这种百年妖兽体内的五脏六腑十之八|九都是带着腐蚀性的,人只要被吞下去了,瞬间就会被被熔成一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