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扫刚才的郁闷,精神振奋,用嘲弄的眼神看向津岛修治,后者很不甘心,脸颊里吹气,像只气鼓鼓的包子,成年人看了怕是觉得怪可爱,他看了只觉得恶心得要起鸡皮疙瘩。
“你的算盘落空了。”他眉飞色舞地说,“谁要你提示啊臭小鬼!”
[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他一味地情愿着,[马上就要找到香卉他们了!]
第125章
二阶堂厚的人生乏善可陈,他青年时期流落到贫民窟,凭借一手还能说得过去的调酒技术在此地立足,经营多年后拥有了自己的酒吧店面,与其他酒吧一样,在店里兜售些青年男女喜欢的小粉末,还跟黑手党组织搭上关系。
如今他年近半百,心不仅没有变小还扩张得更大,听说有帮派靠贩卖人口挣了大钱,他也蠢蠢欲动起来,先组织酒吧里的下属对居无定所的青年下手。这些人住在棚屋里,瘦得像骷髅,日浑浑噩噩不知所云,失踪后也无人寻找。
首批人只卖了低价,验货官说他们吸毒太久,毒素浸润五脏六腑,当苦力与人肉干都很不合格,也就只有眼、角、膜与部分器官还有用处。
即便如此,在阿厚眼中也是不得了的高价。
“老板、老板。”不是没有人害怕,看仓库的帮佣胆子不小,还曾参与了粉末的流通,试过两回人口绑架却打了退堂鼓,“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啊。”他咕咚吞两口口水,“他们大多数都是有主家的,要是我们的行动被发现了,主家找上门来怎么办。”那不就等死吗?
其他人没说话,想来抱有相同心思的人并不占少数,老板阿厚不是个有雄才大略的人,听见手下人议论,难免害怕,更多的却是愤怒,认为自己权威被挑衅,他心野了,敢质疑自己了。
葛藤贴墙壁站,无声地充当壁画,他冷眼看单方面的训斥化作争执,开口说:“只要没有内鬼,又有谁知道人是被我们绑了?”
“葛藤!”老板像是看见了救世主。
“他们的身份都不好。”他冷冷说,“酗酒人、瘾君子、小混混,”他无声地停顿,说出最后一个词,“雏妓,以这些身份行在贫民窟夜晚的街上游荡,本就容易出事。”他咄咄逼人说,“隔日清晨倒在街上的无名尸体还少吗?”
人都不吱声了。
“对、对啊!”老板声带在颤抖,脸也涨红了,说不清是激动的还是气愤的,“我们绑的人数量不多,细水长流,做工作也完善,就连监控录像都替换了,还留了什么证据?只要没有内鬼……”话说到这,眼刀子向人身上“嗖嗖嗖”地飞过去,“只要没有内鬼,就不会有人发现。”
他像是喊给在场人听,又像在说服自己。
葛藤又不说话了,他立在墙角,像樽石膏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