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生出点自己的思想吧。”他抓着死柄木的头发,后者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被拎起来了,满脑子都是“疼疼疼疼疼”“你这个混蛋,在做什么”。
“杀人、崩坏、毁灭,这事情本不是什么大事。”他说,“但在做之前起码保证干的每一件事都出自本心,都是你想要做的,都是你必要做的。”
“而不是其他人所期望的,是其他人希望你那么做的。”太宰的语调平板,没有失望也没有高兴,“等你搞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时,就知道,为什么‘津岛修治’死了。”
死柄木的身体跳弹了一下,却无力站起来。
“好了。”他把死柄木扔在地上说,“帮我一个忙,被身子酱。”
“暂时先把那个小老头看住了,别让他坏事。”他走近渡我被身子,把刚在还在“沙沙沙”写的本子塞进她的怀里,“如果有人来了,记得帮我把本子给他们。”他轻描淡写道,“今天之后,敌联盟差不多就不在了,如果不知道去哪里比较好的话,找歌利亚吧。”
“哎——”渡我被身子拖长了声音,“我不要,他看上去就是很难搞的类型。”歌利亚是英雄,是堕落成敌人之后还有一大堆条条框框的反英雄。渡我被身子不一样,她喜欢鲜血、混乱与无序,看视频的时候是被斯坦因与歌利亚震撼到了没错,但勾得她心中小鹿乱撞的只有暴力相关的部分。
太宰却说:“你可以找他试试看。”
“歌利亚已经跟原来不同了,他什么都能容纳下,如果不喜欢他了,就再离开。”渡我被身子这才发现,他把一切人的归宿都安排好了。
“好吧好吧。”她嘟囔着说,“你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简直像是遗嘱托付。”
太宰只是微笑。
“这个。”渡我被身子举起了笔记本,“我要看你写了什么。”
“笔记本没有封口。”后者耸耸肩,“只要交给合适的人就足够了。”
他没搞什么隆重的仪式,只是信步向外走,医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阻拦他。
推开咯吱作响的老旧门扉,迎着漆黑的漫漫长夜,太宰治伸出双手,几乎是在拥抱。
——他在拥抱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