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小时之后安迷修洗好澡进了卧室。那一头棕发已经擦得半干不滴水,稍微吹一下就全干,可以躺下睡觉。两个人今天都坐了很久的列车,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胳膊酸腿痛,这会儿往床上一躺都有点想睡觉。安迷修卧室里这张大床很软,非常舒服,可见菲利斯还是很用心的。他对安迷修的好,虽然不体现在言语和动作上,但全都融合到了生活中。
自己也要对安迷修更细心一些才行,不然菲利斯也是不放心的。雷狮心想,默默伸出手臂,打算把安迷修揽进怀里,却发现小家伙在扯衣领和袖口,偶尔还会抓自己的后背和肚皮,接着月光看,脖颈处那点皮肤已经挠红了。雷狮捏了捏安迷修身上的睡衣料子,顿时明白过来。
这家伙是习惯了自己给他穿的真丝睡衣,猛地换回以前的衣料,太过粗糙,磨着皮肤难受睡不着。安迷修像条泥鳅一样在被子里蹭来蹭去,时不时拉开两人之间的空隙,冷气钻进被窝,一阵一阵让人睡不好觉。
“这样吧,你穿我的,虽然大了点但是不要紧。你可以只穿上衣,够长。”雷狮三下五除二脱下上衣,甩到安迷修身上,瞥见他拿起要穿就背过身不再去看。他寻思这下总可以安安稳稳睡个觉了,起码边上这家伙不会蹭来蹭去,惹得他心痒痒。
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那个,你确定不要做点什么吗?”
雷狮猛然回头,发现床上的安迷修穿着宽大的真丝睡衣,袖子和下摆都挺长,扁起来才能露出手腕,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安迷修再把腿曲起一点,就没法盖住。那天晚上雷狮帮他发泄一次之后,他心里一直隐隐期待着什么时候重演——老实说还挺舒服,就是有些羞耻。不过他们现在这种关系,也没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这事儿和恋人做,合情合理。
他抱着膝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在邀请雷狮对他做些更过分的事。修长的双腿并拢,双脚交叠在一起,安迷修把下半张脸埋在膝盖后,那双绿眼睛仿佛初生的小鹿般无辜,湿漉漉的,带着些紧张不安与害怕,更多的却是期待,脸颊也红的厉害。
要命了。屋外有门口放拖把时刻准备冲进来把他打死的菲利斯,屋内还有个玩火的安迷修。雷狮感觉自己呗点起了火,憋的要爆炸。此时此刻,他前后夹击,腹背受敌,四面楚歌。底线被不断挑战。理智之弦崩到了极致,将手指搭上去,稍稍一用力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你个小屁孩,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雷狮压低嗓音,威胁般靠近他,隐忍到了极致。“这可是你师父家!”
刚才的邀请用尽了安迷修的全部勇气与羞耻心,只被雷狮反问了一句他就脸红的不行。退堂鼓打的震天响,他当即扯过被子要盖住身体。
“没事了没事了,当我没说,睡觉!”他赌气一般往被窝里钻,还没挪动两下就被雷狮抓住了脚踝。
“怎么,点了火就想跑?”雷狮捏着他的脚踝,用拇指极其缓慢摩挲着脚腕内侧的皮肤。
“是你说不行的,走开走开!”心思被戳破,安迷修面红耳赤,用另一只脚去踹雷狮的手臂。很快另一只脚腕也被捉住,雷狮一用力,直接将他从被窝里拖出来。
“我只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没说不行。”雷狮单手撑在安迷修身侧,凑近他耳语。
“那么问题来了,小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