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寒突然就觉得秦安在带娃, 话里话外让人觉得莫名喜感。他嘴唇微微上扬,说:“我应该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秦安挠挠脑袋,“你知道就好……不过, 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嗯?”
秦安“哎”了一声, 目光躲闪地看向地面,含糊不清地说:“我一直有跟谢南联系……你既然做了那么多, 就跟老郑说清楚,一直误会着也不好。”
“老郑他这个人很多事都憋在心里, 当初你们单飞后那些事, 他一直以为你是故意的,所以……”
赵林寒打断他:“我知道了。”
秦安以为他这是答应的意思,马上就兴奋起来。“对嘛, 早点说清楚,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必要闹成那样。”
“嗯。”
送走了秦安,赵林寒慢吞吞地起身把外套套上。然后他才发现郑然非这家伙手机没带在身上,难怪秦安找上了门来。
在这种荒僻的地方还敢不带手机,赵林寒只能说郑然非厉害。
事情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样,他本来以为郑然非是偷偷跟谢南联系去了,结果这家伙怂得手机都没带。
他想了想,还是把他的手机揣身上了,指尖摸到空荡荡的几颗糖,在兜里晃荡出轻微的声音。
郑然非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儿。
他之前心不在焉地乱走,还专挑偏僻的小路,等到最后走累了,他才发觉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片山腰上的风景意外地好。他的面前是缓缓流淌的渠水,背后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再往下看,能看到村民稀稀落落分布的房屋,艳红的大绿的衣服挂在院子里,像五彩斑斓的旗帜。
郑然非毫不在意形象地就势坐下。他撑着头看着小渠里水的波纹,突然就想到了孔子。
他老人家在河上都能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他呢,层次低一点,没有想出这些哲学道理,但怎么说也是对着流水想过人生的人,格调到底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