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带土的心不由得一沉,暗想:果然。
从音忍村出发一路行来,他虽然不慎被卡卡西套了不少话,却始终刻意回避了任何有关朔茂的话题。他打定主意,如果卡卡西问起自己的父亲,他固然会据实以告,但若对方不问,他便也装作这人不存在;而卡卡西在这几天中问过他琳,水门,玖辛奈,甚至宇智波一族,却唯独闭口不谈朔茂。这不禁让带土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仍怀着几分侥幸,期望事实不会像他所想象的那样糟糕。
可是现在,看着卡卡西这副方寸大乱的模样,带土已无法再用乐观的猜想去说服自己。而联系到之前卡卡西见到琳和水门的态度……他感到一块沉重的大石落在了自己的心底。
办公室里静得出奇,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卡卡西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就像他的灵魂已经抛弃了这具虚假的肉身;朔茂则呆立在门口,震惊地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嘴巴几度张合,却连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过了好久,卡卡西终于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朔茂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
“好久不见,父——”卡卡西喃喃道。下一个词还没说出口,他突然猛地刹住,用力闭了闭眼。
当那双眼睛再次睁开时,先前当中闪过的深切沉痛已消失无踪,不留半点痕迹。
“……失礼了。初次见面,朔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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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隐村,晓基地最下一层,鸢的房间。
几天前被带回来的俘虏占据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银发暗部赤着上身,胸口处缠有厚厚的绷带,腰部以下盖着被子。双手放在外面,腕上被扣了一副镣铐,中间的链条不过三十公分长短。
他闭着眼躺在那儿,似乎陷入了熟睡。脸色依旧苍白,却总算不再像先前那样毫无血色。
床前的空间悄然扭曲起来,鸢的身影从中浮现。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
宇智波带土凝视着这个世界的旗木卡卡西。
河边发生的那场战斗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平心而论,他那时并没有打算真正杀掉带土,只是想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的自己一个教训。他事先让鬼鲛引开了鼬和卡卡西,黑棒虽然没能直接杀掉止水,却也使他重伤,失去了行动能力。他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谁知千算万算,却唯独没能算到卡卡西学会了飞雷神之术。
空门大开,朝着他直扑过来。心口正对着黑棒,因为这样才能将雷切投桃报李,同样刺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