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断的纠结快让他心神都涣散了许多。
而上面的人却放开了他,含笑而望,似给他喘息的机会,又似欣赏他鲜有的狼狈。
天下第一楼,静幽幽的。
只剩下这师徒二人。
似亲却非亲,说是师徒却又不像,言语行止端的倒像极了别扭的情人……
四月的天山,清晨,到底还是有些冷寒。
风帘一吹而起,珠帘声声相击,半躺半坐的人儿,瑟瑟的一个哆嗦,凉意袭人。
上方的男人静了许久,气色淡了些,只闻得他一声叹息。
余音缭绕,秦霜刚抬了头,雄霸已将他抱起,拉上他的腿间坐着。
手指被扣住,男人轻柔的抚过,“身子总是这般凉,如何也暖不热一样。”
秦霜安静地任他师父抱坐在身子,一动不动。听了这话,才刚的倔强也渐消退了些,低垂着头,似还有些委屈。
身后的人细细瞧着,突地伸过手来,顺着揽住他的腰身,有些笑意。
“木隶是个什么东西,你且也愿意把自己比作他?”后面的人只道,“于本座来说,他不过一颗棋子,终是落子无收,等到那时,哪里还有他?”
秦霜不言不语,做着乖乖听着的样子。
又说起昨夜的刺客,他就是听着。
“师父自然知道霜儿你那么做也全是为我担心,可是,你断不该私自做主,且我也不想你竟有为我而担心的那一日,于本座来说,那是绝对不允许的。”眸子没了锋利的霸道,倒是有些温柔的妥协,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上的发,“现在世道乱,既然有人敢来闹事,就不能那样处决了断,须得宛目割耳剥皮,大肆放出去,叫那些人知道下场。”
“嗯。”秦霜轻声应着,细眉微皱,心知理应是那样,只是,再一细想起,便没了声音。好象有些赌气,有些无奈,一言不发,埋头看着地面。
“你果真是心疼云儿,我也是知道的。”
“师父?”秦霜不能做哑巴了,扭过头来,心道:这话又该说不完。不及转过身子,又被人抵着侧脸,那人的脸比自己热了许多。
谁知雄霸并没有他心想的气恼,就是磨蹭他的脸颊,轻笑道:“你和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心疼些也是有的,师父本不该因这个而生气。”
秦霜疑惑的向着身后望望,一时不知道那人什么意思,就怕那人心里想的,嘴上说的却有天壤之别。
正想着,腰间的素青绦带被松开,不及张口,头便被强扭过去,唇再次被那片暖热含入,袍带松懈,原本就松垮的丝袍顺势逐渐滑落,大半的身子袒露在外,顿时一片凉意袭来。
他眉头紧锁,不太明显的推拒显然有些无力而多余,细颈被轻轻舔过,僵硬的身子有些软绵无力。
帘外的风飘进来,鸟雀声渐渐被似有若无的人声替代。
天空碧蓝如洗,一望无尘。
堂外,步惊云和着聂风、断浪正好来了,早先说好的,无双城城主半个月后才来,这时,却有人来报,说是不日便来,已经动身往这里赶了。
帮内事宜都准备妥帖,但是,这事到底还是急了些。
暗想着昨晚的黑衣刺客,俱都有些迷糊。
“师父呢?”
步惊云见丑丑正在堂内准备茶点,顿步不前。
“啊哈!是两位少爷和断堂主啊!这么今儿个这么早?”文丑丑答非所问。
聂风忙道:“丑丑,这事先不说,师父可是还没起来?”
文丑丑打哈哈,嗯嗯的点头,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