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要真的只是个误会,自然可以不去理睬,一笑置之,可当真是误会吗?日日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两个男人间如此亲近,竟然也不觉得难受。
要他只和张无忌是师兄弟;或者张无忌就是明教教主,但他宋青书还是武当少侠,他们依凭父辈的关系结成朋友,那亲近点也不怕,只能说他们交情好。
可偏偏他确实是在仰仗张无忌过活,再被人说这种话,那就受不了了,怎样也做不到假装不知,厚着脸皮继续留在那里。
抓起一把五味子要放入药罐,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那是五倍子不是五味子,我给你开的药方里可不曾用过这味药。”
这声音分外熟悉,只不过以前听到都是温和厚重,这次听到却是隐约有些怨气,怪怪的语调。
惊喜回头,“张教主,你怎么来了?”
张无忌站在门口,其实是非常想要生气的,但是看见宋青书清俊的脸瘦了一圈,偏又满脸的喜气,可见是看到自己来了十分高兴,这气就生不出来。
叹息一声,走上前接过宋青书手中煎药用的小砂锅,手脚麻利的从一大堆药材中挑出几味有用的,沉着脸道,“有人顶着我们明教的名头在这里攻占了徐城县,我能不来看看吗。”
宋青书一笑,“谁让你们名气大,现在天下造反的,十有八九都自称明教,我这也是随着大势而为之罢了。”
张无忌将几味药材找出来,又找个等子细细称了称,“先带我去厨房,我嘱咐他们一下,这药不能煎过了。”
宋青书出门唤来一个守卫,“你和他说,让他送过去就行了。”
张无忌交代了煎药之事,回来关上门想要和宋青书好好理论一下前事,怎么能做出如此让人揪心的行径。
进房一看,发现人不见了,听得内室有声音,绕进去,宋青书已经脱了靴子外衣半倚在床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听他进来就睁眼道,“张教主,我要累死了,咱们这么熟,就别多讲究那些客套礼仪,你自己也找地方歇歇。”
张无忌过去坐下,熟门熟路的拉起他的手腕号脉,“怎么操劳成这个样子?前几日是不是还强运内力了?不成,得好好歇几天。”又气道,“你这是自找的!”
“是,是,我自找。”
“你何必呢,牛婶说杨左使那日来和我说话你听到了,我后面不是和杨左使解释了一番,让他别要误会了吗,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想不开,你这般挣命一样的跑出来,伤的还不是你自己的身体!”
宋青书此时没劲和他多说,轻声道,“是,是我小心眼,听不得旁人的风言风语,我不是也怕带累了张教主你的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