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道看着四爷的脸色说道:“主子不必担忧,说句大不敬的话,现在皇上已经日益年高,十四阿哥虽然受宠,但却没有任何的实权,就连手下能用的人都没有,即使八阿哥由此沉落下去,十四阿哥所能接手的也只有八阿哥身边的人,到时候,只要把十四阿哥的这些动作放出声去,您想,到那个时候,八阿哥还会全心全意的对待十四阿哥吗?再进一步来说,十四阿哥上战场杀敌可以,但拉拢朝臣,处理朝政却是个生手,皇上不会选择他的。”
四爷想了许久,也不得不认同邬思道的话,只是想到自己的额娘一次次的暗害自己的孩子,而现在又一次次的冒险帮助十四,这真是天底下最讽刺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所料,没几日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八阿哥当时命太监给康熙送了两只海东青,但哪知到康熙面前的时候,这两只海东青都正处于奄奄一息之中,康熙看到放在眼前将死的两只海东青,极为的愤怒,认定这是八阿哥对他自己的诅咒,当即召诸皇子至,对八阿哥进行了一连串的责骂,这段话里面的‘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甚至就直直的说到了八阿哥心里的一根刺,后面更狠的是,康熙还表示“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四爷得知之后,沉默了许久,说道:“爷怎么也没想到皇阿玛竟然说出如此这番话,实在是伤人太重了。”
邬思道沉吟了片刻说道:“依奴才来看,其实这事应该主要还是皇上对八阿哥已经隐忍许久了,而十四阿哥的这场陷害正中了皇上的下怀,于是皇上便借题发挥了。”
“如果皇阿玛真的认真去查探的话,肯定能够查到十四和额娘的,可是现在皇阿玛连查探都没有去查探,可见是要借题发挥了。”
“主子说的极是,八阿哥活动的太频繁了,而他拉拢的大臣在朝堂之中就占了一多半,这种事情放在哪个皇帝的身上都是容不得的,而八阿哥虽然聪明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最蠢笨的,频频的与大臣接触,使得众大臣一提到八阿哥都赞叹不已,甚至私底下称之为‘八贤王’,皇上如果不发怒那才是不对劲呢。”
“那依先生看来,这次老八是翻不了身了?”
邬思道喝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道:“皇上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大肆的打击八阿哥一派的,其实奴才又仔细的想了一下,这事没那么简单的。”
四爷听到这,扬了扬眉问道:“怎会有如此的怀疑?”
邬思道搓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十四阿哥虽然可以做一些小动作,但对八阿哥应该没那么阴狠的,而德妃娘娘是后宫之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在八阿哥的身边做手脚,现在看来,说句大不敬的猜测,这毙鹰事件也许还是皇上在暗中策划的。”
四爷倒吸了一口冷气,忽然间觉得自己都危险了,听了邬思道的这一番分析,越想越是如此,若果真是皇阿玛策划的,那自己的那些行动不就危险了吗?
“主子不必担心,您现在可是有名的‘孤王’,再加上您喜爱佛经,曾一直都跟随太子行动,又多次帮太子说情,在皇上生病之时也多次侍疾,在皇上心里,您应该算是孝顺的儿子,皇上不会怀疑您的。”
四爷冷静了一下,心底还是不由的涌上一股寒意,老八再怎么可恨,毕竟也是皇阿玛的儿子啊,现在皇阿玛竟然如此狠厉的安排了这么一场戏,又用老八额娘的出身问题来打击老八,不可谓不狠啊,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皇阿玛有了恐惧之心。
第48章 弘时 ……
五十三年的‘毙鹰事件’使得八阿哥一党大受打击,最明显的就是八阿哥了,康熙似乎对这个儿子尤为的狠厉,在怒骂之后,犹未尽矣,康熙五十四年正月二十九日,康熙谕八阿哥“行止卑污,凡应行走处俱懒惰不赴”,停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八阿哥遭此一举,大受打击,到处潜行,不愿见人。
此举即便是一直把八阿哥一党看做心腹大患的四爷,也有些不忍,每每想起这个事件最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皇阿玛设计的就更加的胆寒了,以至于粘杆处和苏培盛手里的两条线也被迫的隐藏起来,行事越发的严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