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仅是司徒筝在她身上闻到了味道,更主要的,那墨条就是在奶嬷嬷的随身行囊里找到的。
三人中,只有小泉子是无辜的,他身上有这味道并不奇怪,毕竟,他就是伺候笔墨的太监,要是什么都不沾上,那才奇怪。
好在,很快那奶嬷嬷和兰香就交代了,也证实了小泉子的清白,不过,主子险些被害,做奴才的就罪该万死,但看在他干爹谷满仓的面子上,就赏了二十板子就算了。
其他伺候太子的宫人,只要是当天当值的,也都被罚了五板到十板子不等,不要觉得不讲理,这在皇权社会,金明帝和太子的所作所为绝对要被称作仁慈,是要感恩戴德的。
小泉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因为,太子之前对他优待,主要也是看在谷满仓的面子上,以后要培养成太子府的大总管,但是,他并不是贴身伺候的第一人。
可是,这次肖嬷嬷扛不住刑讯,最后招出来了太子身边的大太监也是同伙,就是他将东西传进宫的。
其实,那个太监也挺冤的,这太监本是无根之人,一身的荣辱都系在主子身上,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伺候讨好太子,哪会主动害主子?
他只是被人利用了,听说是承恩公府掏登来的好东西,这就帮着传进来了。不过,错就是错了,奴才的命不值钱,他只能认倒霉。
不过,司徒筝看了这人的面相,此人孝顺、脑筋好、性格明朗又忠心,有办事能力,只是过于单纯天真。
他此时遇到的死劫并非定数,而是受连累,又遇六冲,占疾病,逢太岁,这才化成死劫。
修道之人讲究缘法,这太监入了司徒筝的眼缘,这便是结缘,所以,司徒筝不想这样个人,就这么糟了刀兵劫,以致永世不得超生。
于是,他对金明帝道:“父皇,我想要他。”
金明帝皱眉道:“小七,这奴才办事不利,不仅护不得主子,还让主子险些遇害,如何留得?”
司徒筝搂着金明帝的脖子道:“父皇,他是个忠心的奴才,再说,儿子这回是偷跑出来的,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正好遇到个合眼缘儿的,就让他先伺候着儿子吧。”
一提这个,金明帝当即怒道:“混账,你还知道自己是偷跑出来的?你等着,朕一会儿再跟你好好算账!”
司徒筝傻眼了,赶紧道:“父皇,您刚刚不是都揍我了么?您不能再翻过来算账啊!”
金明帝冷哼一声,又看到儿子蔫了吧唧的可怜样,还是心软地道:“那你给朕每天写两篇大字,这事儿就算过了,回去朕帮你跟你母后解释,不让她再罚你。”
司徒筝一听,左右为难,他真的不愿意写字,那毛笔软趴趴的,稍微一使劲儿,一张就白写了,这说是两篇,自己指不定得多写多少呢。
但是,一想到回去被母后收拾,他就头皮发麻,这一对比,司徒筝委屈吧啦地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看司徒筝这样,金明帝又心软了,于是道:“把这奴才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好了之后,就过来伺候七皇子吧。”
皇上既然说,好了之后,这就是告诉行刑之人,不能要了这太监的小命,也是替司徒筝收拢人心。
果然,小太监赶紧磕头谢恩,眼睛里都是对司徒筝的感激,那是一种愿意将自己的命,送给司徒筝的感激。
司徒筝回头,抱着金明帝就亲了一口,金明帝满脸嫌弃的擦着脸,但是眼里的笑意显示着自己的受用。
趁着金明帝高兴的时候,司徒策也说道:“父皇,那儿子这里的掌事太监,就让小泉子来吧,毕竟儿子也用顺手了。”
金明帝有些不愿意,这样一个没用的奴才,给太子做掌事太监有些稍显能力不足了,毕竟,这太子是储君,跟普通皇子可不同。
但是,回身又看到自己身后的谷满仓,想起来这小太监可是自己身边人的干儿子,这老货,这么多年就收了这么一个小崽子,平时也是疼的心尖子似的。
罢了,就当是给自己的老伙计个面子吧,想来回头,满仓肯定会好好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