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只是无言地看过去。
他的父亲大概忘了他没有所谓的“哺乳期”!
当弟弟被从培养槽移出来时,修曼就知道父亲真的不明白照料一个人类孩子是怎样的过程。
原本红扑扑的小脸一接触到外界的空气就变得无比苍白,他们的父亲脸色也很苍白,但修曼心惊地发现亚当是苍白中透出青色。
而从红润的小嘴逸出的咳嗽,更是让两人惊慌不已,生性严谨的父亲早就说明这孩子有一些先天性的毛病,可实际目睹和认知完全是两码子事。
主宰手忙脚乱地把准备好的襁褓包好,再输了会儿氧,不舍地交到长子手里,修曼的确比他细心。精神实体化是强大的宏意识体都会的课题,可是修曼不用他教就模拟出人体最适宜的体温,还有让幼儿安心的,有节奏的心跳声。
温暖有力的大手接过幼小的婴孩,耐心地拍抚,弟弟已经停止了窒息引起的呛咳和颤抖,但还有些气虚地瑟缩着,自出生就紧闭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小小的拳头握在胸前。
“应该还不适应。”修曼轻声说,生怕惊扰了弟弟。
“嗯,亚当的身体不好。”主宰的语气饱含自责,意识角落有微弱的困惑,这孩子和弦论都市一样是他心血来潮的产物,而他的“心血来潮”,自出生起就无法控制。
那是他的心结,永不停息的疑问。
可是和这座城市,那些他随时可以思索完善的理论不同,亚当不能有任何闪失,一不小心,也许就会夭折。
这是他的血脉,他也给自己塑造了人类的躯体。
“没事的,主宰。”修曼宽慰显得惴惴不安的父亲,“我们会好好照顾他,抚育他成长。”
抱过弟弟的刹那,他的心跳得很快,一股强烈的情绪涌进胸口。
这是亲人的爱,他知道。
但是和对主宰的崇慕敬爱不同,仿佛……更柔软,更温存,想要一直抱着他,给予他安稳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