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的双眸浮现出宁静温和的光芒。
“先等你把那两条面条腿拉起来再说吧。”挥了挥手,“我来。”托尼瞪着他。这男人善良得不可思议,倒也有嘴巴损人的一面。
找到一个时间流速比较快的房间,伍德建议稍微休息一下,毕竟队伍里有人路都走不动了。
“圣诞节!圣诞节!”
玛丽无忧无虑地跑来跑去,红外套飞扬。托尼咕哝:“也许我也该弄两瓶酒来喝喝,忘却一切。”包括死亡的恐惧。
“她为什么总想着过圣诞节?”柯菲不耐烦地瞪视一天到晚嚷嚷的玛丽。
她像追逐看不见的雪花般伸出双手,手腕纤细羸弱,还有许多注射的痕迹。担心女孩跑到别的房间,银发教授把她拉回来,重新绑上手帕。箩拉靠着墙,已经睡着了。汤姆也连连打哈欠,疲惫地揉眼睛,虽然只过了一个多小时,但他们都有种精神上透支的感觉。
伍德凝视这个吸毒卖淫的小女孩,她不断把他手上的绳结系了拆拆了系,蓝眼睛纯净得不象话。
“人们等不及过圣诞节的理由和家人团聚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为了蜷缩着喝一杯蛋酒,或是槲寄生下一个出人意料的吻,或是收到某个特殊的人送来的礼物,不是的,人们期待圣诞节的到来,因为他们知道,是时候出现奇迹了。”他以沙哑温软的语气说。
玛丽怔怔抬起头,注视他。
在她模糊的视野中,银发青年孔雀蓝的眸子漫出柔软暖融的笑意:“玛丽,圣诞节快乐。”
寂静下来的空间里,红发少女窝在保护人臂弯里打盹,连莱文也闭上了双眼,托尼摸出一根烟,塞在嘴里。
“你很喜欢笑。”
“哦?”伍德愣了愣,托尼瞅着他:“在地狱一样的地方看到这种笑,会让人感觉上了天堂啊,你真是个怪家伙。”
伍德微微苦笑,他实在没留意自己露出了什么样的笑容。
看到伍德低头亲吻戒指,托尼笑了:“结婚戒指?”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