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惹上神生气?”
席安站在台阶下,头痛地看着脚边缩成一团的男孩。
萨瑞抱着自己,全身仍在疼痛的记忆中不停地发抖,下唇咬得破皮溃烂,血流如注。
一对漆黑的羽翼在他背后张开,环绕着幼嫩的身子。这是非因斯曼给他的耻辱象征,一种痛觉器官,连接了他体内所有的感知神经和细胞,每一片羽毛都是个强化装置,将痛苦的感觉千百倍地放大。以往非因斯曼强制将它展开时,只要轻轻一碰就让他痛不欲生,而这次,他连拔下他三片羽毛。
芙娅把他的脸扭过去,粗暴地擦拭他的嘴唇。
“痛死啦,凶婆娘!”萨瑞没好气地大叫,芙娅比他更大声地吼回来:“痛死你活该!”
看着那张怒气冲冲又掩不住关心疼惜的脸,萨瑞微微脸红,声音在心里小下去:凶婆娘,凶婆娘,凶婆娘。
……这个凶婆娘生起气来总是很好看。
“我去为你求情。”席安叹了口气,走上长长的阶梯。
“你也为席安考虑一下吧,他是你的监护人,你的错处都要由他来担负。”红发的艾昂劝道。一脸倔鼙的萨瑞眼神黯了黯,蜷起膝盖把自己抱得更紧。个性轻佻的法斯达也拿这个鼙头倔脑的朋友无可奈何。
“他是个笨蛋,上神最宠爱他,只要他说两句好听话,上神还不什么都由着他。”
“那种事,让我恶心。”萨瑞沉声道,语气有着最深切的厌憎。讨好非因斯曼,是他从来不会考虑的事。趁他分神,银发女孩轻轻用手帕按住他羽翼上的伤口,动作和刚才比起来温柔得不象话,但是再轻柔的动作也意味着强烈至极的痛楚,萨瑞暗暗屏住疼,偷瞄她。
芙娅也有一对翅膀,没有注入强化神经感应的毒素,所以是纯粹亮丽的白色,这使她在承受惩罚时比他好受一点。不过,在撕裂染血时,会有另一种别致的美(上神语)。
“芙娅,你也陪我一起疼。”萨瑞猛的抓下一片白羽,带着小孩子霸占喜爱东西的口吻。
“你疯啦!”银发女孩暴怒,将青梅竹马踩在脚下,毫不留情地拔他的羽毛。当然萨瑞也立刻揪住了她的翅膀。
当两人因为比上神的惩罚更惨烈的伤势倒下时,旁观的两人才停止面部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