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文·道格拉斯乘声控电梯下降到生活区,火冒三丈地冲进走廊,让这位前队长如此失态的原因,不是连续三年逃跑战斗的生涯,也不是令人烦闷抓狂的真空环境,而是某位造成如斯境况的智者回来了,却不通知大家一声,解释他恶劣欺骗的原因。
需要视网膜扫描和掌纹核对的合金闸门打开,更多的门出现在道格拉斯面前,使他眼中的火花上窜。
“亚当,开门!”
没有声音。
“我知道你在里面!”道格拉斯拍着一片漆黑的电子屏幕,忍着将它粉碎的念头,“我要和你谈修曼的事!”
他早就想问这个队伍里公认奸诈狡猾、心机深重的青年和友人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关系。
哗!一连串的门都开了,尽头的银灰色金属门镶嵌着贝壳和树叶的螺旋图案,亚当一脸像是起床气的表情,衣衫不整地拉开门,他穿着宽松的白衬衣,领口垂下黑色饰带,只扣了两粒扣子还扣错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下面的牛仔裤只是草草拉起,纽扣没系,拉链没拉,CK情趣内裤的牌子大刺刺闪着。
道格拉斯脑中轰雷滚滚,他有非常——非常——不妙的预感。
“伍德,你的包裹!”最可怕的噩梦成真了,亚当用一副尽速认领的口气说。
“啊,奥文。”在道格拉斯空白的视线中,他温和自律的朋友从房间里探出头。
二话不说,道格拉斯倒了下去。
“我很抱歉,我没有考虑而让你受到这么大的惊吓。”
隔着温水游泳池和观景植物的露天茶室里,伍德诚恳地致歉。道格拉斯还保持硬邦邦的石化状态,神智不清地发着愣。亚当坐在不远处的白色躺椅上,和奥丽薇亚抢蛋糕吃。
道格拉斯僵硬地伸出一根指头,指着蓝发女孩。伍德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是的,她是我们的孩子,不过和你以为的‘事实’有一段差距。”
“干脆告诉他我们是GAY不就行了。”亚当将小圆饼丢出去,欣赏奥丽薇亚反射性去扑的样子,被回过神的女孩咬。
“你闭嘴,亲爱的,否则我要你立刻回去收拾房子。”伍德摊摊手,“看,事情就是这样。”
谁也看不出来,亚当这么气质干净,长相漂亮的青年,生活习惯却糟糕得令人发指,过期的报纸、杂志、拆开的信件、口香糖纸、空酒杯、手枪、炸药盒、电路板、显微镜、老式灯泡、空的易拉罐、开启的午餐牛肉罐头、插着裁纸刀的半块牛油面包、挂着一只银怀表的大自鸣钟、维纳斯的仿制雕像……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找不到的。偷溜进来的奥丽薇亚在尖叫了一分钟后,拉着父亲来看这个狗窟,希望降低“后母”的形象。而伍德看了后,唯一的反应是叫两个人整理,不整理完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