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却有点犹豫：“我们三个触发的支线剧情，一定会非常难，他们能不能行？”楚轩淡淡扫了他一眼：“十夜，你不是神，不能担负所有人的性命。”

你还不是把军师的责任扛在肩上。十夜腹诽，说：“我很想复活霸王，可是情况不允许。”

诚然霸王是个没有强化过的新人，复活他不需要任何奖励点数和支线剧情，但是为了让他成为一名可用的战力，也要买装备，强化血统等等。现在中州队穷得叮当响，光是复活团队成员就是一笔沉重的开销，随着大家实力提高，还要升级技能、购买高价的兑换品，实在没闲钱养新人了。

“没错。”楚轩赞同，“你和纽特就可以取代他火力手的位子，全力培养纽特的性价比也比他高。”十夜叹气，他很欣赏那个俄罗斯佣兵，但现实不容人情。

大概只有成为无敌的强者，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而活吧。

不过这条崎岖坎坷的道路上，还有一座山挡着——恶魔郑咤。

想起敌人的风采，十夜满心憧憬：“楚轩你说我穿风衣会不会比较帅？”大校奇怪地看着他。

“咳。”承认自己是不怎么适合摆酷，血族少年恢复正色，黑眸燃起充满斗志的火焰，“我将来一定要干掉主神，它才是罪魁祸首！”

他们之所以在这个世界挣扎活命，彼此厮杀，都是因为那个鸡蛋！

“凡人的智慧。”楚轩泼了盆冷水，“由一些提示信息可以推测出，主神空间是远古时期一批解开基因锁的人为了让我们后人战胜未知敌人，获得自身进化而建立的空间。从这个意义，主神是全人类的守护神，哪能由得你乱砍乱杀？”

“哼，所谓的敌人，不过是盒子外的主人罢了。”十夜嗤之以鼻，眼里浮起尖锐的嘲讽，“为了少数人的进化和自由，就可以破坏大部分人的幸福？恐怖片世界的人不知道自己是被控制的，但他们还是活得很好，他们的世界凭什么给我们当练习场？他们天生命贱吗？超越什么的，终究不过是虚妄。我知道，我体验过，到了某个境界，的确会有非常难受的感觉，像规则变成了一种实在的东西，压得你动弹不得，只想不顾一切排除。像《死神来了》里，朱雯不就把死神看成骷髅头也害怕它吗？可是真的有神？或者魔？确认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为了守护自己的世界，摆脱盒子主的掌控，就弄出个轮回世界。我们也是，为了生存可以杀人赚奖励，践踏别人的生命——罪人，全是帮罪人。”十夜不快地灌了一大杯可乐，楚轩默默注视他。

“我讨厌这个，楚轩，我想活，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敲了敲桌子，十夜镇定下来，“世界的规则……可能是一种免疫系统。当过于强大的个体出现，就会像癌细胞一样吞噬弱势群体，然后和抗体斗争。强者受到的压制，是接近力量巅峰，感受到的压力。没有能和我们面对面的造物。你想像一下，真正的超越只有在盒子外面，像作者写一本书那样。当他进入书里，他也不再是作者了。你看看我，你知道我来自哪里，可是在这里，我一样会死，和你们同样需要拼搏，从一个平凡的人开始。”

楚轩摇了摇头：“十夜，你的精神构造和我们不同，这是由存在意识决定的。但是你确实受到了约束，这可能是前人设下的限制。”十夜无奈地瞅着他：“你还是不肯放弃研究啊，随便你吧。我只要吃饱睡好，早点赚够分出去就行了。”

“可以想见。”楚轩微微扬起唇角。十夜一把扑住他：“你在嘲笑我！”

“我不会嘲笑凡人的欲望。”

“啊～儿子。”十夜窝心地蹭了蹭他，“你放心，我到哪儿都会把你打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