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什么没事?你都昏迷了一个月了还没事?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把永瑜从头到尾的扫视了几遍,发现永瑜除了脸色苍白,眉宇间也藏着深深的疲惫,刚刚见到自己时,永瑜那一声皇额娘,她听出了他的委屈,这让她很是心疼,永瑜的个性总喜欢逞强,面对她们时也是报喜不报忧的,可是现在,竟然毫不遮掩的把那份委屈摊开在她的面前,这足以说明他的那份委屈有多深了,而给予他委屈的人,不用多想,皇上第一时间就知道是谁了,只是,这个人却不是她可以斥责的,她只能为永瑜争取更多的有利条件了。
“皇上!”皇后甩着帕子福了福身,对于这个前些日子想要杀了她的人,她说不上怨恨,但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的期待了,她现在只想她的孩子都能够幸福平安,“臣妾和永瑜母子多日未见,臣妾恳请皇上允许永瑜小住坤宁宫内院和臣妾小聚一段时日!”她能够做的,只是想办法让永瑜的心情放松一段时日让他调整心情了,其他的,饶是她是一国之母,也无能为力了。
“不准!”乾隆猛的把永瑜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让永瑜和皇后分开,冰冷的视线瞪着皇后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个人竟然想抢走他的永瑜!想抢永瑜的都该杀!
“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难道不知道祖宗规矩吗?自立国以来,阿哥年满六岁就不得留宿母妃宫中,你现在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身为大清的皇后却不知道以身作则,来……嗯,永瑜?”
话没说完,乾隆就感觉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突的扯住了他的衣袍,满脸的肃杀立刻消散,低头,只剩下最深的那一抹温柔,那是融于骨血的眷恋,无法割舍,已成习惯。
从清醒那天之后,永瑜第一次直视乾隆,漆黑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乾隆,一字一句的说的生硬而坚持,“不准,不准伤害皇额娘!”以他对乾隆的了解,他知道,乾隆对皇额娘已然动了杀意,若他不开口,他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不顾其他就地下旨杀了皇额娘,那天,这个人轻描淡写的说着诛杀后宫的话还历历在目,眼底的认真依旧让他颤栗。
而皇额娘和他虽无血缘但却是真心,他承认的亲人,他不惜一切都要救下,不管是否有血缘这层联系,而且,血缘这个词,对于现在的他而已,着实成为了世上最大的笑话。
“永瑜……”皇后并不知道乾隆对她的不是单纯的怒气而是杀意,她只是震惊于皇上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说不上是理由的理由就想责罚于她,并且还是在众人的面前,皇上他对自己,似乎越来越瞧不上眼了,不过现在的皇后也不会再为被皇上看不上眼这个理由而难受了,她现在担忧的是永瑜,永瑜对皇上的口气……太冷硬了,甚至用上了“不准”这个词,在众人面前对皇上说不准,这对于爱面子的皇上来说,可是不小的罪啊!皇上这究竟是怎么招惹永瑜了,竟然让永瑜愤怒到了如此地步。
永瑜对于皇后担忧的视线投以安抚的微笑,他知道自己放肆了,可是让他软声恳求,他做不到!甚至,现在的自己,仅仅是直视着这个男人,心就难以自控的紧缩,阵阵的刺痛揪起,那晚的记忆总是纠缠着他不肯离开,他几乎费了全部的力气才控制住身体不颤抖,他不允许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再露出丝毫的软弱,这是他能够坚持的最后尊严。
皇后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发生,对于乾隆来说,这是永瑜在那天以后第一次直视自己,心中满满的都是难以自持的喜悦,对于永瑜那生硬的语气根本是毫不在意,甚至在乾隆听来,只要是永瑜对他说的,哪怕是命令和怒骂,都是比天籁还要动听的韵律。
“好好,永瑜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永瑜的,呵呵……”笑着伸出手轻抚着永瑜的脸颊,在发现怀中之人反射性的螓缩后,眼中闪过了浓浓的苦涩,只是转瞬,就又是一片欢欣,不见丝毫的黯淡。“永瑜,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就在宫里四处走走散散心……”
“皇上——”一声凄凄惨惨的娇吟打断了乾隆的话,看不见乾隆眼中闪现的冷光,含香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含香知道自己卑微比不上皇后娘娘的尊贵,可是真神阿拉说过众生平等,含香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坚持的,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清白,含香自觉无颜存活,请皇上转告爹,说含香只有来世再报养育恩了……”
自顾自的说了这一段话,含香用一种和她平时的柔弱完全不同的矫健,飞速的冲到了窗户边,一个飞跃就跳出了窗,而因为事出突然,太监宫女们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而反应比较迅速的侍卫们,又因为没有皇上的叫唤是以没有进楼,于是,宝月楼内的人就这样囧囧有神的看着半裸着的含香抱着那件白色纱裙飘飘然的跳了下去——为毛这么久了这位誓死不肯换衣服的容贵人还没有重新套上那件“寄托着思念”的衣服?!
“扑通——”
宝月楼旁边的小池子里面传来了一阵落水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了一阵,分派出两人过去看看,只见那不算很深的池子水面飘着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周围浮出了丝丝的红色,渐渐的在那清澈的池水中扩散开来,而那白花花的东西的下面,是一个正在不停的乱扑腾的背面朝天的女人,至于为什么看背部也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性别来嘛……那就要感谢显眼的红色肚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