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地冲向倒在不远处的少年,扶起他时便见他左臂上多出一道血痕,但意识似还清醒。
“叶!你怎么样?”心中涌起怒火,如果叶有什么意外,就是十个黑泽我也会马上用地狱之火烧尽他们!
他嘴角牵起一丝弧度,指指我身侧。我顺着那方向望去,烟幕散去后的场地中间,黑泽伸一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我的咒缚也已经被刚才的冲击打破,这怎么会…
“看这里。”叶的声音依然虚弱,但确实恢复了往常那令人倍感安心的微笑。少年摊开的掌心里是一张有些被熏黑的人形符纸,正中的五芒星还能辨出(注)。
“啊?那是我的……你什么时候…”就在我惊讶不已的时候,叶已经默念咒文,手中的符纸顿时泛起青白色火焰,顷刻翻卷着化为灰烬。
“不用吃惊吧,就在你背对我的时候啊,哥你对我一向都太不堤防了…”
“……”与其说是对于自己的符咒何时被叶拿去都没有察觉,不如说我更是被他的做法惊呆了。
叶是人偶师,他最得意的术不一定要用退魔之剑才能发挥。刚才从我这里拿走了符纸,竟然被他用来当做雏人偶的替代品,在极短时间内施予灵力令其成为“器”,于是便将依附在黑泽身体中的厄念吸引到其中(注)。我一直以为我对叶的那一套战术了结得再透彻不过了,他却总是一再的让我意外。
黑泽家的神官最先靠上前去,发现躺在地上的老人尚有一丝气息时,立即围了上去,将其抬了起来,围堵在门口的人让出一条通道来又在顷刻后再度围拢,但人群中却有嘈嘈切切的声音此起彼伏,气氛已经明显改变。
“桐生大人,祝部大人,辻堂大人,你们还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么?难道现在还不明白状况么?”我冷冷的质问那几个已经恢复常态的长老,看到刚才的一幕,他们却依旧执迷不悟,真是让人气结。
“麻仓好,黑泽大人的确是被恶灵附体而破坏了暗祭,但你的行为却与他无异,不…你的行为更加恶劣…请恕我们无法再尊你为主祭神官…”桐生咬咬牙,愤恨地说下去:“你一开始就计划着破坏仪式,将月见送入黄泉的深渊吧!”
“……我没有时间和你们废话。”我极力压抑着噌噌上串的怒火,捏紧的拳指节开始生痛:“等我把一切解释清楚,月见也就不存在了!要是还想封印灵道就按我说的去办!”
“不管有什么理由,仪式的规程也由不得你来破坏!这种责任不是你负担得起的!难道上一次的悲剧还不够么!还是说…那就是你乐于见到的结果?”
“什么规程!”我暴怒着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这帮人就只知道按照他所操控的命运走下去!只要能苟活下去,即使变成傀儡也不要紧!即使献上至亲之人也无所谓,是这样吧?!什么神明!我不相信你们所有人从未对此怀疑过,这种残暴无道的神明在哪里?月见已经走到了尽头,难道你们身为大神官就全然不觉?”
“等…等等!你不要随便转移……”
“那个人只能由我和叶来打败!这次我一定要将灵道彻底关闭,我不会允许这种毫无道理的牺牲继续下去!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你们胆敢阻挠我就试试吧…”我狠狠瞪视他们,目光扫过之处,众人皆瑟缩着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