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我手中的神乐铃手柄已被捏得发出了咔嚓嚓的皲裂声,有那么半晌我简直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真的是个白痴么!

怎…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家伙!

简直难以相信…明明长着一张柔弱不堪的脸!

负责汇报的青年神官是个不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没有察觉我脸色的异样,继续着汇报:“…然后去了市场,买了几天的食材…”

“行了!”我将手中的祭具重重摔到了地上,周围的人瞬间都怔住了。极力平伏心情,压低声音道:

“可以了,这件事以后由我来处理。待表祭之后再进行,当下之重是把两天后的祭典顺利完成。”

待属下都退下后,我深深吸了口气,感到心跳依然有些快。

我知道自己一向脾气不好,待人也素来冷漠,在下北飞雪中冰封的内心一直以来就极少有人或物能触动,但现在却感到强烈的烦躁心慌。不过是一件没有及时处理好的小事而已,没什么值得介怀吧。

只不过因为那个家伙是个从未遇过的蠢蛋,所以才有点吃惊而已。

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受了那样的伤竟然还满不在乎地留下来…

我实在,无法理解他在想些什么,所以那天放学以后我在他回家的必经处等他。当面确认,这是第一步,接下来就要看他的反应了。如果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蠢货,处理起来倒也简单。但事实往往与愿违。

和我目光相对之后,他的脸立刻变得绯红,弄得我也窘迫起来。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冷冷瞪视,对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分,并且忙不迭地道歉,弄得我更是火大:他到底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这个人难道一点常识都没有的么?

“为什么你还在?”

“诶?”他似乎被我的问话弄蒙了,神色由尴尬转为诧异。看来我必须说得更直白点,他真的是个傻瓜。

“你是个蠢货么?西九条真澄。这样竟然还若无其事地来学校,你不知道自己很碍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