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持续传导至全身神经末梢的灼烧般的感觉几乎烧尽感知,我快将晕厥过去之时,又一阵更猛烈的冲击从背后袭来。剧烈的震抖将恍惚不清的意识粗暴地撕扯得粉碎,虽然苏醒过来却陷入了更深的炼狱中。化为白灼茫然状态的脑海无法思考,听凭那无法阻挡的力量撕开肌肤抵触到骨骼表面,继而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当神经被搅碎时所传出的电击一般的冲击传遍全身时,我听到了自己短促凄厉的哀鸣。

那之后意识再次中断。当我强忍着充溢全身的灼痛睁开双眼时,望见的是一个不算很大的石砌房间。

昏暗不定的光线来自于墙壁四角出点起的蜡烛,辉光摇曳。墙壁上有着老旧的木质支架,其间悬挂着很多形状不祥的金属器具,斑驳且布满悚人污渍的表面令人头皮发麻。

无须细看我也知道,那些都是拷问器具。

面前立着数人,当中几位坐在椅中,无例外地全部注视着我。背光的面孔隐在暗蓝的阴影中,视觉尚未完全恢复的我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孔,但是从那轮廓中大致明白了有好几个是熟悉的身影。

见我醒来,他们交换了眼色,左侧的一人拿起了一件东西,丢到我面前。不规则的清脆撞击声回响在死寂的石室内显得异常刺耳,茫然混浊的意识被点醒,目光机械地下移,落到那件东西上。

那一团惨白的东西似乎已被破坏,纵横交错地摊在地面,却更似一个以怪异姿势躺卧在那里的小孩。

当仔细看清它的摸样时,神经再次绷紧了,心跳几乎瞬间停止。

那是一具破损得非常厉害的人偶。手脚甚至胸腹都折断成数段,残损的关节裸露在外,脱落的头颅歪斜地停在我的面前。苍白的肌肤上满布划痕,让原本精致的面孔变得异常可怖。淋湿的白色碎发粘黏成缕,凌乱地搭落,还有少许贴在面颊上。只有那双无神的绯红色双眼依旧美丽,蒙了一层薄翳的表面泛着黯淡的冷光。

是…我自己?

…西九条真澄?

不…不对…

血液似乎也渐渐地凝结成冰,我木然地盯着那双眼良久,直到洪亮肃然的男声在沉寂中响起。

“这是你的东西吧?麻仓叶。”

我…是…

麻仓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