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起,就没有了重要的东西。虽然我可以平淡地笑着面对一切,但是同时又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即使有了在乎的东西,也觉得自己离它很遥远。即使去珍惜去维护,心中依旧有着不断扩大的裂痕,依旧下意识地选择保持距离。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不断的暗示我:这里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并没有存在在这里。
“只不过是失去一段记忆啊?我看你不是那么软弱的人吧?”率直的少年语气忽然冲了起来,果然我这样的想法还是很怪异的吧?
“以前我也认为是那样的。但是来了这里以后,我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哈啊?”
“我梦到了一些东西,那是我在这里遗落的过去,我想知道那些事。一直都有种感觉,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绝对不能忘却的。而身体发生这种改变,也是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就好像在提醒我,我需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霍洛叹了口气,目光低垂下去。
“既然你坚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从你说的来看,那些事也许忘记才是最好的…”
确实,我想要找回的东西或许也是属于禁忌的一部分。但仅仅因为这种推测就放弃,我实在做不到。
神明的降罪以及驱逐为小镇带来动荡和阴影的外来者,还是另有人暗中操纵、瞒天过海,是两种完全对立的说法。要证明哪一方是正确的,只需要摆出事实和论据就能实现,但在这个封闭的小镇中,却没可能做到。
我想起了在某处听到的一个故事。关进箱子里的猫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打开箱子看一看。在打开之前,“猫还活着”和“猫已经死去”这两种说法都能够存在(注)。现在的隐岐岛后就是一只巨大的猫箱,但只身一人的我,没有能力打开它。
妄图揭开月见的秘密什么的,并不是我想做的事。我只是希望能再回到那个月下的鸟居边,找回自己丧失的过去而已。
终于明白了,纠缠心头多年的巨大空洞的源头,就在这段探寻之旅的尽头。
★★★
百无聊奈地在医院度过了数周,只能靠杂志和窗外飘落的树叶打发时光,我终于对发呆彻底生厌了。
当被医生宣布可以拆除石膏下床稍微活动的时候,我的内心欢呼起来。
年轻真好,骨裂也只用了四周就大致愈合,我那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被护士们看在眼里,都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