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您为什么没有就此向上级提出疑虑?”
“因为我在审讯室里公开透露给您的同事自己的看法了,何况监视在押期间的犯人们是否循规蹈矩度日如年不在国际威森加摩的职责范围内。请问国际警察部队就我提出的这个疑虑,这些天的调查可否有所斩获?”
年轻探员们无话可说,再次干咳。
斯图鲁松法官宽容地点头,天气是有点干燥。
“谈话到此结束,谢谢您的配合。”其中一位探员果断站起来伸出右手。
其余人等尽数效仿。
海姆达尔在几个年轻人的目送中准备离开全封闭的小型会谈室。
“阁下。”有人喊道。
海姆达尔回头。
“恭喜您,”年轻人对上斯图鲁松法官的双眼开始紧张起来,“我是说恭喜您当祖父了,大家说您的孙女非常可爱。”
“谢谢,”法官阁下的笑容立马鲜活百分之二百,他拿出一包糖果塞人手里。“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年轻人很有前途啊!”
在据说很有前途的小伙难为情的笑容中,海姆达尔踩着其余沦为背景的年轻人的呆滞目光,精神抖擞地钻进壁炉,飞路离开。
我擦,这家伙居然溜须拍马,我们为什么没没想到!
绿色火焰一消失,难为情的小伙顿时成为众人的包抄对象。
下班以后骑士楼的三个男人就近在布鲁日的一家巫师餐馆吃晚饭,米奥尼尔在香槟大桥转了一天,一边购进实验用品,一边为尚在襁褓中的闺女筛选好玩的小东西。
“我这儿一时抽不出空来,看样子还要折腾一阵。”海姆达尔说。“你让克莱尔在马尔福庄园多住段日子,想必马尔福家财力雄厚,不会亏待我孙女。”
威克多和米奥尼尔听了直笑。
威克多问,“那逃犯还没找到?”
假释期间凭空消失,早前的良好记录全部清零,一旦归案,等待他的将是更加可怕的刑罚。
海姆达尔说:“国际警察部队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目前来看还没挖到。这人在湖底监狱待了15年,24小时管控与世隔绝,在外面的亲友也提供不出有利的线索,人海茫茫,线索尽失,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早有预谋。”威克多笃定道。“说不定就是这家伙煽动无知的犯人集体抵制约谈,把重新做人的几率拱手让人,为他的脱逃立下汗马功劳,这样的奉献精神实属难得,你何不向你的上级提议,让IW出面表彰他们。”
海姆达尔本来哈哈大笑,回过味来仔细琢磨,发现这法子可行。
米奥尼尔也点头,“法子虽然损了点,不过的确直击人心,”在他大爹的死光注视中嘿嘿傻笑,“让那些人明白他们干了什么,有利于你们破案,那家伙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一定有同伙。那些被利用的犯人为了争取立功,重获下一轮约谈契机,必定挖空心思提供线索。”
一家三口又围绕艾薇宝宝说了一会儿,最后米奥尼尔谈到让克莱尔头疼的柏莎问题。
“她不肯交男朋友。”米奥尼尔喝了一口蜂蜜甜酒。“她母亲以为她喜欢姑娘,后来发现不是。还猜测她想搞什么“禁欲”,效仿清教徒,进修道院苦修,保持身心纯洁挣脱泥沼拯救世界。柏莎承认了,不过克莱尔认为她是将计就计,故意误导大家。”
“你们没见过她的男朋友?”威克多忽然道。
米奥尼尔震惊了,“我还等着放大招呢,您怎么就真相了?”
“太容易猜了。”老爷又一次俯视了儿子的智商。
“……其实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克莱尔和法妮是这么猜测的。柏莎有男朋友,男朋友的条件可能不那么体面,她害怕家里不答应,又担心家里人催她相亲结交其他男孩,一不做二不休假装自己向往清教徒的纯净世界。”米奥尼尔说。“成为教徒比其他办法更有利于拖延时间。”
“问题是为什么要拖延时间?”海姆达尔问。“使家里人同意她和男朋友交往,拖上十天半个月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
事实上米奥尼尔也不明白。
“总不会是为了私奔吧……”威克多突发奇想。
仨男人面面相觑。
米奥尼尔失笑,“不会吧——”然后就否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