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荚没有惊讶,[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海姆达尔在心里嘀咕:可以肯定现在不是2016年,顿格的外貌比那时年轻,他应该没机会进到格里莫广场,布莱克家尘封的银器还在老地方。
[怪不得你问他到没到2000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被转换到了新千年之前的英格兰。
[坏消息呢?]
也许……神秘人?
豆荚想捂脸,[Dear Lord……我一点都不想念他。]
顿格笑容满面地回来,海姆达尔没问他怎么处理那二人,顿格也没提,他们不约而同选择遗忘。
自告奋勇在前方带路的顿格旁敲侧击令人厌烦,他企图利用虚情假意的关怀套出对方的底线,以便榨干净外国巫师的全部余额。如果不是海姆达尔心里有数,可能真就被顿格的危言耸听吓破了胆。恶贯满盈的食死徒在不了解内情的外国巫师眼中充其量就是一个可怕的符号,到底如何可怕十分模糊,凤凰社成员之一的顿格在抹黑食死徒上倒是为拨乱反正贡献了微薄之力,虽然并非出自本意。
在顿格的形容下,食死徒是地狱魔鬼的最终化身——没有之一,堪比麻瓜世界令人们闻风丧胆无药可救的传染病,英国巫师在他们的压迫下饥寒交迫,度日如年。总而言之,顿格过分夸大食死徒的罪孽深重无非为了传达这样一个信号:赶快来央求神通广大的我把你平安无事地护送出英国,再不走就永远走不了啦!价钱好商量……先支付全额定金!
海姆达尔沉默了一路。
在缺乏承上启下的条件下,顿格还能自说自话滔滔不绝,拥有基本节操的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难怪邓布利多当初力排众议,让鸡鸣狗盗专业户加入到反独裁霸权的凤凰社。凤凰社中高富帅和屌丝并存,大家为了相同目标两肋插刀,但像顿格这样在凤凰社中四处碰壁的小人物却是社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他在战争年代起到的作用不可小觑,和平以后还是本性难移的话,下场可想而知。
顿格对他的沉默非常恼火,经验老道的他自然能猜测出对方为何沉默,他的不快立马浮现在脸上。外国巫师人生地不熟,又遭遇了一连串打击,在顿格看来就是一个被动的可怜虫,人人都可以成为刀俎。如果不是忌惮对方手中的魔杖,顿格早就骂出新花样了,还可能恶向胆边生摆对方一道——不上道的外国巫师浪费了他的时间。
乌云越积越厚,天空中飘起了细雨,顿格在一处光线陡暗的转角突然停步,后方的海姆达尔与他相撞。
“就到这里吧!”不等海姆达尔开口,顿格匆匆告别,转头冲进雨中,七拐八转没了踪迹——早先表现出来的“同情心”在短短的几步路中消耗一空。
[总算走了!]豆荚刚才还琢磨是不是跳到顿格的脸上抓几把,让他知难而退。[救人性命固然是伟大之举,再碰上类似大粪兄这样的人物你可以考虑一下袖手旁观。]
海姆达尔走出昏暗地段,豆荚发现他原本空荡荡的手中拎着一只打满补丁的口袋,口袋散发着恶臭。豆荚迅速退到另一侧肩膀,远离怪味。
[你偷他东西?!]里格不是洁癖,可这种袋子绝不是里格的风格——豆荚的重点异于常人。
“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海姆达尔面不改色的拉松抽绳,倒出其中的破怀表。“没了这个转换器,我们的返程将变得更加波折。”
[他什么时候动的手……刚才撞的那一下?怪不得急着跑路!]豆荚对大粪兄的所作所为越发不齿。
让一人一猫意外是,袋中又倒出一只怀表。
银色表壳,精致的手工雕花,背面反光隐约形成一个大写字母,没有宝石镶嵌抢镜,但价值不菲。
海姆达尔举起怀表,“想不到顿格还知道赃物分门别类摆放,这袋子大概是专门装怀表的。”
[这只怀表看上去很值钱,大粪这下亏大了。]
“为了不与返回找麻烦的顿格兄再度会面,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海姆达尔粉碎了臭烘烘的袋子,把赃物怀表塞进口袋。
[有一种美德叫拾金不昧。]
“失主愿意支付一定数量的感谢费的话。”
[法官阁下请自重。]
“新千年前我还没考虑过入这行。”
[……你的飞贼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不敢居功,都是笔友的功劳,回去以后我会记得转达你的赞美。”
[我们要怎么回去?]豆荚又唠叨起来了。
一人一猫来到记忆中的故居地点,左右两边歪歪斜斜的楼房与记忆差别不大,应该夹在二者之间的翻倒巷57号却是不翼而飞,只有一条成年人侧过身也挤不进去的空隙。顿格没有瞎说,翻倒巷没有57号——准确点说翻倒巷非营业点看不见任何门牌号。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海姆达尔百思不解——没有57号,那“斯诺”和“我”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