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位女士来说钱不是问题。”
经理盛赞爱沙尼亚前部长夫人眼光独到,干这一行的人都喜欢接待大方的客人,索伊尼女士的入住不仅让旅店上层管理者心悦诚服,第一线的工作人员对她同样赞不绝口,她支付的小费让负责客房服务的工作者巴不得每十分钟为她送一次法国产的香槟酒。
稍后,经理为索伊尼女士遭遇的不幸深表同情,看得出他是真的遗憾,毕竟天下又少了一个肯来峭壁砸钱的土豪。
海姆达尔后来弄清楚,峭壁旅店提供的各种酒水中,通过外国生产的酒水向客人榨取的差价最高。
海姆达尔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索伊尼女士到底从安德鲁那里讹了多少钱?
对于一般的消费者而言,假如饭店房间看上去很舒适,不管房间布局的名堂或装饰摆设的内涵,单舒服这个第一感受足够衬托该客房的价值。夜莺套间给海姆达尔的第一感觉正是如此,虽然看不懂它到底好在哪里。
说的直白点,夜莺套间在峭壁旅店中的等级和价格,相当于麻瓜饭店中的总统房。
让海姆达尔失望的是房间已经被收拾妥当,传说中一并拧走的金色水龙头也另换了一个崭新的装上,翻得乱七八糟的卧房重新变回一尘不染。换句话说俩金加隆亏大了。
客房部经理滔滔不绝地向二位参观者介绍他们引以为豪的夜莺套间,焦点早已不再聚集某位不幸离世的女士身上。
利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绮丽风光沉默不语。
斯图鲁松审判员认认真真地听客房部经理吹嘘房间各处的精妙所在,又跟在经理身后把占了几乎半个楼层面积的夜莺套间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钱都花了,再不仔细看不就亏得更大了?!
参观结束的时候,海姆达尔看似随意地指向起居室内装饰得跟艺术品一般的壁炉,“它和外面通吗?”
“可以通,不过需要提前通知服务人员,房间里使用壁炉需要额外收费。”经理一丝不苟的回答。
“那位不幸的女士想必经常使用,不然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太没意思了。”海姆达尔说。
“您可猜错了,”经理说。“索伊尼女士居住期间只使用过两次壁炉通信。”
通信?不是壁炉旅行?
海姆达尔现在特别想知道意大利递交的调查报告里,是否包括壁炉使用的调查情况。
二、
微服私访二人组回到国际威森加摩已是日落西山,他们本应提前一小时抵达,坐车途中出了点岔子,岔子的缘由在利兹法官身上——海姆达尔当然只敢心里这么认定,带错方向坐错车以至于差点一路东行去往亚细亚神马的完全情有可原,领导也吃五谷杂粮嘛。
二人走出电梯,利兹大法官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海姆达尔被瞪得莫名其妙,莫非自己不经意间冒犯到老板了?
“不许说出去!”利兹的声音又低又快。
海姆达尔下意识地问,“说什么?”
懊恼在利兹脸上一闪而过,然后继续保持严肃的面容,向办公室进发。
斯图鲁松审判员猛然间明白刚才错过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利兹大法官被俩不速之客拦住了去路,他们是等了一下午的爱沙尼亚分会主席瓦利·伊尔维斯以及意大利分会主席伦巴第·拉卡利尼。
爱沙尼亚反应之迅捷在意料之中,他们若不主动前来才叫怪事。意大利魔法部的分会主席那么积极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伦巴第·拉卡利尼是那种一旦作出决定就很少跟进后续进展的人,换种说法比较自负,何况这件事应该由两国的威森加摩负责人和警察部队负责人操心。
海姆达尔走到老板身后,正在滔滔不绝地诉说爱沙尼亚魔法部不易的伊尔维斯停了一下,分心向海姆达尔递去友善的一瞥,与之相比,意大利的那位表情一如既往的不和谐,好像站在这里让海姆达尔亲眼目睹已是给予他最大的荣幸了。
海姆达尔习惯这位的调调了,平时极少与老拉卡利尼面对面,偶尔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内碰见,海姆达尔也会识相地掉头走,无法避开时就假装没看见。爱沙尼亚这一位依然违和,其实他没必要强迫自己释放友善,海姆达尔真的不介意他学一学身旁的冷硬意大利人士。
“好的,我知道了。”利兹极有技巧地打断伊尔维斯的婆婆妈妈,“二位请到我们的会客室稍坐,我们马上就到。”
伊尔维斯不舍地闭上嘴,拉卡利尼二话不说转身向会客室走去——堂而皇之得令人发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瓦利·伊尔维斯更注重礼节,向二人点头后才离去。
普通人碰上这样的情况,老拉卡利尼绝壁会成为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