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放下举着魔杖的手,几乎在同一时刻,蜘蛛向他扑来。海姆达尔放开梯子把手往后倒去,下面的威克多顿时呼吸一窒,直到下落的身体在空中化为白隼,翻身振翅冲进黑雾中,威克多才缓缓松了口气。
花背蜘蛛一击扑空,正纳闷人怎么不见了,白隼便破开黑雾冲了进来。花背蜘蛛急忙掉转方向,试图捕捉白隼,好不容易来了个活物给它解馋,它当然不会轻易放过。白隼在空中一个急转弯,躲过了蜘蛛的又一次扑杀,蜘蛛带刚毛的细长的脚惊险地擦过白隼的翅膀,仅差毫厘之距战局就会被改写。
花背蜘蛛没有八眼的巨螯,杀伤力不如八眼蜘蛛,但它胜在身轻灵活,天花板上结满了盘根错节的蜘蛛网,密密麻麻很厚实,俨然就是它的主战场,它在这里出其不意如履平地。
白隼利用有限的空间与花背蜘蛛周旋,一边躲闪花背蜘蛛的攻击,一边小心避开层层蛛网,万一粘上后果不堪设想。白隼不想尝试蜘蛛网的承载力能否把它牢牢粘住。
花背蜘蛛几次出手皆无功而返,渐渐失去了耐心,它忽然安静下来,而后猛地扑出,企图一击必中。时刻注意它的动作的白隼没有避开,而是直直冲了过去,在它跳起的那一瞬陡然向下俯冲,从蜘蛛的腹部下方穿了过去,逼近了蜘蛛卵。
花背蜘蛛这次扑杀太心急,动作也过于迅猛,扑空后无法控制力量被带出去很远,等它回转过来,白隼已经抓着几枚卵扑扇着翅膀往外拉扯。花背蜘蛛被彻底的激怒,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了过去。
使劲拽拉蜘蛛卵的白隼慌忙大力震动翅膀,赶在蜘蛛扑到眼前那千钧一发之际扯断了缠绕在卵上的蛛丝,一个漂亮的空中反身,直直落了下去。它穿过黑雾时花背蜘蛛仍紧随在身后。白隼的身体从黑雾中钻了出去,花背蜘蛛的脚划过黑雾,与此同时却被一股巨大的弹力震了出去,重重落回蛛网。
白隼顺利回到明亮的贤者室,海姆达尔拿到了蜘蛛卵。
威克多苦笑,“站在下面看着,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非常不好。”
“我已经习惯了,你也会习惯的。”海姆达尔开玩笑的说。
“什么意思?”
“你上场比赛的时候我只能在观众席上干瞪眼,什么都不能做。”
威克多摇摇头,用手捏了下海姆达尔的鼻子。
三、
龙息药水的制作过程是一个异常纠结的过程,室长拿着原材料,努力回忆手里的玩意儿到底该切成丝还是砍成段,或者磨成泥……每一样都不带重复的,下锅的顺序也有讲究,乱了就会糊锅或干脆爆炸,等东西全部下锅,他又要纠结煮多久,搅拌棒往左还是往右画圈圈,画几圈……
总而言之,制作魔药的过程就是一个人虚脱的过程。
当他终于完成了龙息药水,出了一身冷汗,而且呼吸困难,原来在制作过程中由于紧张时常不自觉地屏息,要不是他憋气时间长,这会儿可能已经厥过去了。
海姆达尔使劲大喘气,拿出手绢擦去额头上的汗,然后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威克多的胡话饮料也完成了,色泽晶亮,像蜂蜜似的,海姆达尔认为光颜色就能打满分。胡话饮料是一种相当阴险的药水,大多时候出场为骗人,需要不知不觉让人喝下去——据说被骗的人如果识破了骗局,胡话饮料就会散发出臭味——卖相越好代表制作水平越高。
伊格莱西亚斯一如既往的打分不动声色,讲台上飘来一支玻璃小瓶,瓶塞被拔开,瓶子中的液体被倒入胡话饮料中,坩埚猛烈晃动,夫夫二人以为要爆炸,不由得手牵手往后退,坩埚又平息了下去。
【还行。】伊格莱西亚斯说。
威克多露出微笑,海姆达尔握了下拳头,夫夫二人振奋地相互亲了下小嘴。
检查龙息药水也很简单,一根火柴被点燃,然后被丢进坩埚。整只锅子剧烈摇晃,比检查胡话饮料时还要地动山摇,海姆达尔抓住老爷的手躲到墙角,他对自己的技术很不自信。
工作台上的坩埚上空出现了犹如小型龙卷风的异象,龙卷风在坩埚上方盘旋,掀起了羽毛笔和羊皮纸等物,又很快平息,东西被吹了一地,紧接着他们听到一声很像龙吟的叫声,说实话声嘶力竭不太动听,但对眼下的海姆达尔来说再没有比这更悦耳的声音了。
【比预想的好。】伊格莱西亚斯不像斯内普教授,他并不吝啬赞美之词。严厉教学的同时,适当的鼓励必不可少。
“干得好,宝贝!”威克多开心的揉弄海姆达尔的头,二人欢快地抱在一起。
等伊格莱西亚斯为他们打开通往六贤者房间的门,夫夫二人离开五贤者的房间,他们才察觉到自己遗忘了什么。
“我们的总分是多少?”海姆达尔耿耿于怀。
“让我们通过,是不是代表笔试也过了?”威克多说。
“那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海姆达尔断言。“那张卷子好多题我不会做,题目都是第一次见。”
“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威克多坦言。
夫夫二人对视一眼,然后把问题丢在了脑后,既然已经通过,何必再纠结过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