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勒女士好像被他戳中薄弱处,激动的说:“他根本不配做米奥尼尔的父亲,我敢说他连米奥尼尔学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哦,我当初上学那会儿,我父母也不知道我在学校里干什么。”
“但是米奥尼尔才三岁!”
“我搞不懂你看待问题的标准。斯图鲁松先生那叫不关心吗?我敢说他知道,难道孩子的家长非要逐字逐句的学会背诵孩子的教科书,你才认为他很称职?既然如此,还要你做什么?”
“狡辩!”
“对付不可理喻通常只有狡辩才行得通。”
“你一直这样吗?无论什么都站在雇主那一边,怕他扣你的工钱?”布加勒女士质问。
“我的工钱不从他那里拿,而且我真心实意的认为在这件事上你的行为和想法很有问题,即便是我——虚伪先生,也觉得你的自以为是让人难以忍受。所以,请原谅,我怕再和你说下去会干出我的大脑不能控制的事。”高斯罗克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开,留下气得浑身发抖的布加勒女士。
四、
他们从昆虫馆里出来,今天的课外活动宣告结束。
“天文馆今天不开门真的太遗憾了。”海姆达尔与高斯罗克先生进行离别前的寒暄。
“别听他的,”威克多微笑。“你会发现他实际上非常高兴,遗憾都是装出来的,为了让你觉得他对天文学很感兴趣。”
“真讨厌,我明明装的那么完美,我敢打赌,高斯罗克先生之前肯定对我这番话深信不疑。”海姆达尔假装沮丧。
高斯罗克先生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拉着米奥尼尔的手来到布加勒女士面前,“宝贝,和布加勒女士说再见。”
布加勒女士强打精神对米奥尼尔微笑。
海姆达尔不等布加勒女士试图更进一步的回应,转身拉过米奥尼尔。
“宝贝,和高斯罗克先生道别。”
威克多心有灵犀地抱过米奥尼尔,继续与高斯罗克先生闲聊。
布加勒女士似乎有所感应,抿了抿嘴唇,“你想说什么?”
“对我来说你是个陌生人,充其量儿子的家庭教师之一,我对你无话可说。”
“米奥尼尔是个好孩子。”布加勒女士情绪不稳的说。
“关于这点我不反驳。”
“但是作为父亲你做的远远不够,你辜负了他对你的爱!”
“我想请问您,您基于何种立场说这样的话?”
“……我认为我应该纠正你,让你认识到错误所在。”
“问题是您的所作所为和您说的‘纠正’出入颇大。”
布加勒女士深吸口气,“我承认我那么做不好,但至少让您清醒的认识到问题的根源了。”
海姆达尔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不生气,甚至想放声大笑,“到底是何种无与伦比的自信的支撑,让您理直气壮地以胜利者的姿态对我下结论?我不接受无端指责,也不接受武断的判定。而且您轻描淡写的处理您犯下的那些错误,却对我步步紧逼、针锋相对,您不认为您其实并不像您表现得那么公正不阿吗?”
布加勒女士低下头,似乎在酝酿某种情绪。
“怎么说呢,您真不够聪明。”海姆达尔轻声道。
成功阻止了布加勒女士翻涌的思潮,她愤慨地抬起头来。
“难道不是吗?聘用您的雇主是我的父亲隆梅尔·斯图鲁松先生,如果我回家以后把今天的事透露给父亲,您说他会像从前那样对您的专业能力大加赞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