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盯着菲欧娜脚上的玫红色皮鞋,说:“他问起了你们。”
菲欧娜等人相互对视,并没有慌乱,这在意料之中,路德维格·布朗对他们不闻不问才奇怪。
“他都问了些什么?”
西蒙回想道,“问你们的喜好,还问你们来自哪个国家,问我们相处得怎么样,”他顿了顿。“他还问到了斯图鲁松先生。”
布塔前倾上半身,焦急的说:“他问斯图鲁松先生什么?”
她的心急如焚如此显著,刺痛了男孩敏感的小心思,西蒙不快地撇撇嘴,无意间瞄到菲欧娜因为他的无礼之举而眯起眼睛,西蒙胆战心惊地掩饰住羡慕嫉妒恨。
对这些微妙变化一无所知的布塔扬声重复了她的问题,西蒙这回老实了。
他说:“马克问我斯图鲁松先生多久来一次保加利亚,是不是专程来见你们。”西蒙依然喜欢称呼布朗的自报假名之一:让-马克·托德。
“你怎么说?”菲欧娜问。
“我说我和斯图鲁松先生不太熟悉,不知道他多久来一次,之前没见过。”
布塔松了口气。
“差强人意。”菲欧娜不近人情的评价。
西蒙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他还问了什么?”菲欧娜问。“又是关于克鲁姆家的那个私生子?”
西蒙点头,“他似乎对博伊很感兴趣,旁敲侧击问了很多。他还暗示我也许让我背黑锅的真正元凶就是博伊,我反驳他博伊是个衣来伸手的少爷,不需要通过偷东西转卖来维持生计。”
西蒙满怀希冀地看向菲欧娜,认为对方会因为他的洞若观火而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菲欧娜只是不耐地催促他继续往下说,没有留给他扬眉吐气的机会。
憋了口气的西蒙续道,“马克不赞同我的观点,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他说博伊不是我们看见的那样,博伊的冷静骄矜只是迷惑人的表象,我们——包括所有对他赞不绝口的老师在内——并不了解他。”
西蒙对“让-马克·托德”的话印象深刻:如果最终查出来的结果是克鲁姆家的小少爷,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在生活中见多了那种自以为是的冒牌货,心术不正,却非要假装自己是个正派人。这种事或许不常见,但不是个例。嫁祸给你说明他还有点脑子。
假如斯图鲁松审判员也听到了布朗的这番评价,绝对会竖起大拇哥对他说:“给您的自我剖析点赞。”
当布塔和甘特对结论指向博伊是不是布朗的声东击西而展开争论的时候,菲欧娜却默默琢磨那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冒牌货”的形容。菲欧娜若有所思,冒牌货是布朗的口误,还是别有深意?如果是故意的,又代表了什么?
“把这些消息传给斯图鲁松先生。”菲欧娜当机立断。
甘特和布塔表示赞同。
大家正准备分头行动,西蒙忽然道,“今天是我和马克的最后一次碰面,他说他将要出门旅行,归期不定。”
布塔三人愣住了。
菲欧娜脸色难看的咬牙道,“你怎么不早说?!”
西蒙瘪瘪嘴,貌似委屈道,“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很重要……”事到如今他当然不会说他是故意的,他的报复终于实现了。
甘特大叹,布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菲欧娜沉着脸站起来,对花边裙上不自然的皱褶视而不见,她凑到西蒙耳边小声道,“我一定会把布塔和甘特撮合成一对,你就等着瞧吧!”
让布塔和甘特诧异的是,西蒙莫名其妙地脸色大变,紧接着倒在沙发上撒泼打滚嚎啕大哭。沙发另一侧,菲欧娜心情愉悦地拉直裙子。
二、
布塔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西蒙,并带他离开了房间,让人崩溃的哭声谢天谢地的消失了。
甘特看着菲欧娜说:“你从不这样。西蒙惹到你了?就因为他总是粘着布塔,你吃醋了?”
菲欧娜坦诚道,“也许有那么点因素,不过不是全部。”
甘特表示洗耳恭听。